“小晚,對不起。”
她無力的躺在地上,望著那仍端坐的人,眼,卻依然平靜無波,似乎早已料到。“你,下了軟筋散?”
小樓的淚一滴一滴,落在百合絨毛地毯上,無聲無息,落在向晚的心頭,又是那麼的重。
“對不起。”她又說了一遍。她隻是,隻是想她的王爺能對自己如以前那般溫柔,哪怕是一次。她為了愛情,背叛了她的恩人,她的摯友,她曾發誓要一輩子忠心的小姐。
夜向晚突然想起了窈娘,她也曾說過對不起,結果,她的血在自己的手上蜿蜒,那是最濃重的歉意。
“凝碧?”她吃力的轉頭,那曾柔順的臉龐此刻麵無表情,冷酷的近乎雕塑。
眼前,出現一道紅沉的影子。她軟綿綿地被人抱起。那人,有雙挑媚的眼睛。
“你,不像你的母親。”他的指輕輕挑過向晚的臉,劃出道玲瓏的弧線。
向晚閉了閉眼,母親愛著的,是他,向庭熙吧?所以聽見母親逝世,才驚惶;所以,對父親步步緊逼;所以,自己成了他最有利的工具。
“我在想,‘迷離’之後是什麼?你,是他的女兒呢……”向庭熙低頭,在向晚耳邊呢喃,如情人低聲絮語。他頓了頓,又冷酷地說道:“孽種!”
向晚一驚,對上他嘲諷的眼神。“你說什麼?”
向庭熙隨性的一鬆手,她又跌落在了地上。痛,可還是比不上心頭的震驚。小樓一聲驚呼,飛快地來到她身邊,將她半扶起。
“說清楚!”向晚隻是冷冷的看著已坐下悠然品茗的他。
“說什麼?你是我可憐的皇妹,一個當今天子強要來的孽種?”向庭熙霍然站起,將玉杯摔在了地上。“說,你的父親,我的父皇,玷汙了我最愛的女人,你的母親?!”
向晚的手,握的緊緊的。終於知道,為什麼她的父親總是用歉疚的眼神看著自己,為什麼他對自己總有無盡的眷寵。她,是父親從母親那裏惟一能留下的。
小樓一呆。不會的,不會的!
“我找了她那麼久,我親愛的妹妹,你卻告訴我,闌羽死了?死了?哈哈哈……”
向晚憐憫地望著眼前已盡瘋狂的人。她不知道,母親究竟愛著誰,也許,這也成了謎。而這世上,終有兩個人,為了這謎,糾葛一生。
這時,屋外跌跌撞撞的來了個人。“王爺,不……不好了,軒王爺,帶……帶著……闖……闖了進來,說要……要……”話語未落,一支劍破空而來,那奴仆倒在了門檻上。
“王爺!”小樓一驚,上前抓著向庭熙的衣袖。
向庭熙厭惡的拂開她的手,淡淡端坐著。“你走吧!本王也隻是為了知道闌羽的消息才納了你的。”
“不!”小樓驚喊著,滿眼不可置信。
“皇兄!”一聲冷肅的聲音響起。
向晚抬頭,看見門口黑壓壓站滿了一片人。而向庭軒就站在那裏,偉岸經綸,望著自己的時候眼裏略過擔憂,身邊,是雲懷遠,少見的嚴肅。
“他,終於忍不住了?”向庭熙優雅一笑,仿佛早已料到這一切。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凝碧一看,欲提氣上前,身體卻直直倒了下去。她發現什麼似的,眼不甘心的看著向晚,
藥力有些消退,夜向晚慢慢起身。“凝碧,你,太小看我了。”轉身,望著呆滯的小樓,神情自若的向庭熙。情字,幾時才能參透?她隻是慢慢走向門口,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相信他會來。
再也支撐不下去的倒下。
一雙手,穩穩的接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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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已在醉芳。起身,窗邊坐著的,是司夜。像是一場夢。可惜,不是。
“小姐,你醒了?”司夜驚喜地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