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篇 失敗(1)(2 / 3)

實際上,對於陸軍飛機,特別是小型陸軍機,大海是比敵機還要凶惡的大敵。

昭和十八年年末,岡村所在的部隊曾在新加坡方麵進行訓練。

當時,我應陸軍第三航空軍的邀請飛往仰光,目睹了泰國和緬甸方麵的陸軍航空部隊的狀況和空戰的情況。另外,岡村還有機會了解到馬來亞,蘇門答臘,爪哇、西裏伯斯、菲律賓、台灣方麵的陸軍航空部隊的概況。結果,陸軍飛機畢竟是陸上的飛機,在陸上訓練,不可能在海上使用。

南方軍總司令官寺內壽一元帥看到在新加坡不分晝夜進行訓練的航空母艦運載飛機之後,曾十分感慨地對第二航空戰隊司令官城島少將說:

“岡村想,如果陸軍飛機也象閣下飛行隊這樣不分晝夜地訓練就好了,岡村隻是因為來到這裏才第一次看到夜間飛行。”

寺內元帥還給岡村這個年輕後生讓座說:

“有貴隊在此地駐紮我就有恃無恐了。”

元帥之所以這樣講是因為按規定在緊急情況下,我們要聽從他的指揮。

有一次,岡村曾經去菲律賓的棉蘭老島上的達沃。這裏的機場從整體上講是傾斜的,而且屢有起伏,寬度小,飛機起落相當困難。可是從內地向新幾內亞轉場的第四航空軍的陸軍飛機非要把此地作為中轉基地不可。當地的第三十二海軍根據地隊的首席參謀河內中佐曾對岡村講過如下的話:

“我到這裏已經一年了,一年來,在這裏起飛降落的陸軍戰鬥機竟有百分之三十發生事故。照此下去,從內地出發的飛機大約有一半不能到達新幾內亞前線。”

“海軍飛機怎樣呢?”岡村問道,“為數不多,至多也超不過百分之二、三。”他回答說。

海軍飛機一定要在狹窄的飛行甲板上起飛降落,學會此種飛行技術的海軍飛機確有其高明之處。

三、誰的罪過

海!這是日本陸軍飛機在使用方麵受到限製的根本原因。

陸軍上層持何種態度姑且不論,當時的陸軍飛行員卻是十分認真的,非常想對敵艦實施攻擊。在這個問題上,海軍內部當然是不會不同意的,既然自己的孿生兄弟陸軍飛行員有此種要求,那就讓陸軍飛行趴在海軍部隊指揮下進行訓練好了。昭和十九年2月1日對此做出了決定。

起初是第一航空軍所屬第九十八戰隊,爾後是第七飛行戰隊的丙重轟炸機戰隊編入第一航空艦隊司令長官角田中將所屬的部隊。角田中將將丙戰隊交由第七六一航空隊司令鬆本中佐指揮,在鹿屋航空基地進行魚雷攻擊訓練。在進行魚雷攻擊之前要先在大洋上飛行,特別是要進行夜間洋上飛行訓練。

經過6個月的正規訓練的結果,上述陸軍飛行隊成了海軍的第一流的魚雷機隊,同海軍飛行隊相比毫不遜色。遺憾的是,這已經是塞班島之戰結束以後的事了。

大多數上述陸軍飛機都是陸海軍飛行員混合搭配,統一編組的,這樣就可以發揮一機多能的特點。副駕駛員和報務員多為海軍人員,這樣一來,既非海軍,亦非陸軍,大家都是飛行人員。每當岡村心情高興地看到日陸海軍飛行員專心致誌地進行訓練時,總要想到:“如果陸海軍的上層也能這樣和睦相處就好了。”

海軍由於接連不斷地艱苦作戰的結果,老練的飛行員幾乎所剩無幾了,而陸軍內部老飛行員卻遠較海軍為多。正因如此,經過一番訓練之後,陸軍的飛機可望有著比海軍飛機更大的戰鬥力。

當然,既然都是日本人,陸海軍飛行員應該是不分彼比的。陸軍飛行員此前好比是瑰寶而棄置不用,在塞班島決戰中陸軍未派出一架飛機參戰,這究竟是誰的罪過呢?

這個問題可暫且不談,至於說在海軍內進行海陸合訓的陸軍飛行員則當作別論。這些人後來接到陸軍將其調回的命令時,竟然熱切地希望留在海軍航空基地,戰隊長還赴京到參謀本部當麵進行談判。後來,雖然海軍的這種作戰指揮機構撤銷了,但是海陸軍飛行員協同作戰這種形式卻一直堅持到戰爭結束。

居住在陸地上的人對海懷有恐懼心理,對於海,見而生畏乃是陸地上的人們的本性。這一點不限於日本陸軍,希特勒的納粹空軍同樣有這種情況。在英國戰鬥機進行防衛戰時還可以理解,可是在德國空軍占有優勢的時候,其飛機也不敢飛越僅60海裏的多佛爾海峽,竟然容許英國艦隊在英國近海上活動。而在距法國海岸並不太遠的海上進行的英德海戰中,德國飛機看著“俾斯麥”號戰列艦遇難也見死不救。

正是因為這個道理,曾經因擊沉“俾斯麥”號軍艦而興高采烈的英國戰艦“威爾斯親王”號連同其僚艦“反擊”號和護衛驅逐艦竟被從法屬印度支那起飛的日海軍51架雙發動機魚雷攻擊機和34架轟炸機擊沉,瞬時葬身馬來海底,得知這一消息之後,英國首相邱吉爾本人也驚愕不已。

無論是中途島作戰,還是占領瓜島都是海軍獨自實施的作戰。

中途島作戰顯然是海軍作戰的失敗。然而,這次海戰盡管是海軍單獨進行的作戰,依然準備好了隨時可用的強大的航空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