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耐見長啊,才一天就找到這兒來了。”瞥了一眼站在車邊殷勤地開著車門等候媳婦兒大駕的人,花火一邊毫不客氣地上車一邊冷嘲熱諷地說。
步非嘿嘿一笑,很謙虛地哈腰低頭,“組織栽培的好,組織栽培的好。”“我之所以有今天的進步都得感謝組織。”
“呸!”花火笑著啐了一口,感覺跟步非這種沒臉沒皮又貧嘴滑舌的人在一起根本就生不了長久的氣。
上上下下打量了步非一番,覺得他今天笑的尤其紮眼,花火往後側了側身子,有些警覺地問他“叫我出來幹嘛?”
“叫小姐出來當然是有要事相商啊。”一把摟過自家媳婦兒,步非很沒節操將頭埋進花火脖頸裏東蹭西蹭。一邊蹭,步非一邊想著怎麼才一天不見花火自己就想成這樣兒了,但他回頭又想想覺得想自家媳婦兒是天經地義人之常情,於是就蹭得更加親昵不客氣起來。
“別鬧!說正事兒。”花火被蹭得心裏亂哄哄的沒法思考,抬手推開正在撒嬌賣萌的步非,完全忘了自己剛才想罵他‘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的話。
花火臉紅紅粉粉的樣子嬌俏可愛,步非瞅準機會迅速偷了個香,然後見好就收一本正經地說正事兒。
“流離回來幹什麼?”再次看一眼裏麵吃的熱鬧和諧的兩大一小三個人,步非神色變得有些複雜。流離的走是葉安心底的一道傷,而流離的回來,無疑是往葉安潰爛的傷口上大把地撒鹽。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聽出步非對流離的敵意,花火憤憤地瞪一眼他有些生氣。“流離是中國人,她不回來這裏,難道還要呆在國外一輩子?”
“我不是這個意思,”步非趕緊解釋,“你又不是不知道流離和葉安的事。我是想問你流離這次回來到底有什麼用意。她有沒有說在國內呆多久,會不會回A市。”
他原以為流離那麼決絕地走後一定不會再回來,而且四年了,流離一直漂在國外不知道什麼地方也確實從沒回來過。可是現在流離突然一聲不響地就回國了,步非真不知道流離心裏是怎麼想的。
是純粹的思念故土回來看看,還是想讓葉安看到她一家三口現在過得有多幸福快樂?這些步非都不管,他想做的,就隻是不讓流離和葉安再次遇見。
如果不曾遇見,就不會身不由己地淪陷;如果不再遇見,就不會引發回憶繼而挑起新的事端。他阻止不了以前葉安和流離的遇見,但他可以阻止他和流離的再次相遇。
那個時候,步非是這樣想的。
可是,他不知道,這個世上有一種叫做命運的東西,它像一隻無形的大手操控著人與人之間深深淺淺的聯係,超出任何一個人的預期。
就像,葉安和流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