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以來,他是第一次見方匪石對一件事情表現得這麼無能為力。而這麼多年以來,他也是第一次見葉安這麼放縱自己。這麼多年來的兩個第一次,作為一個和步非一樣熱愛八卦事業的好事分子,怎麼能不幸災樂禍洋洋得意?
蘇驀然心情舒暢地喝完一整杯酒,看完熱鬧之後有些同情地望著方匪石積極出主意,“葉安這件事做得不理智,但好歹也有他的原因和目的,解鈴還須係鈴人,要出手搭救花清越,怕最關鍵地不在於怎麼阻止藍,而是要找流離。”
解鈴還須係鈴人啊……方匪石長長歎一口氣,仰頭喝盡杯裏的酒。這麼簡單的道理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可偏偏越是看似簡單的道理,實踐起來就越發的難。
這件事原本就是因著流離和花清越不清不楚的關係而起,現在要是再讓流離開口幫花清越,怕隻會讓葉安更加瘋狂地出手吧。
“這件事,不能讓流離知道。”方匪石皺眉,“璫”地一聲放下杯子,囑咐蘇驀然。
如果流離知道葉安用這種極端的手段對付花清越,還不知道要鬧成什麼樣子,到時候葉安再發起瘋來,跟著陪葬的怕就不隻是一座城市了。
蘇驀然點頭,想了想抬頭問方匪石“花清越那邊有什麼反應?”
花清越雖然是優秀的特種兵出身,但到還底太年輕。他剛剛上任還沒徹底服眾,又不懂得圓滑變通,現在突然遇到這麼棘手的事情需要處理,一個不慎,毀的就是整個大好前程。而且,那麼強大的黑幫勢力不顧後果地興風作浪,動刀動槍動軍火在所難免。一個人就算能力再強,穿梭在槍林彈雨裏若能不受傷原本就是難上加難,再加上花清越那個凡事衝在第一線的性子,別說是保住前程,怕是想要保命都難。
想到這裏,方匪石心裏更加煩亂,皺著的眉頭也不自覺地更加深刻,“清越那邊早就忙得焦頭爛額了。藍這個人做事怎麼還跟從前一樣沒點兒分寸,明知道葉安這次不理智,陪著他適當意思一下也就罷了,偏偏這麼不知道收斂。”
“藍要知道葉安是衝冠一怒為紅顏,不收斂的怕真不隻是這一點兒。”蘇驀然搖頭笑笑,對方匪石的說法很不以為然。藍早就打A市和B市的主意了,礙著葉安在才一直沒有動作,憋屈了這麼久葉安好不容易鬆口,他失了分寸也是難怪。可如果藍知道他這次能夠動B市全是因為一個女人,鬧出來的事真的就不隻是這麼多了。
不過,還真的想知道藍知道這件事之後的反應呢。蘇驀然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修長的手指閑閑地敲在紅木桌上,發出篤篤篤的聲音,好像什麼事情的前奏一樣。
方匪石靈光一現,放下杯子邊利落地起身邊囑咐蘇驀然,“我有事先回去了,明天幫我聯係一下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