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春初的夜,是最寂靜的黑,萬物蕭條的安眠裏裏卻又隱含著巨大的不安分和蓄勢待發的躁動。
流離和葉安婚禮的前一晚,唐宅一片燈火通明。蘇婉、唐靜姝、唐亦風、流離,每個人都在忙碌著準備,又各自心裏想著不同的事情。蘇婉憤憤不平,唐靜姝神情鬱鬱,唐亦風滿臉欣慰,流離心裏不安又幸福。
這一晚,徹夜未眠的除了唐家這幾位,還有月和葉博文。
"這幾天你就做了這些?!"古老的屋子裏,燈光有些昏暗,葉博文臉色陰沉如夜,暴怒地將一疊文件甩到門口站著的年輕男子臉上。
文件夾的硬角劃過男子麵無表情的精致的臉,留下一道滲著血珠的傷痕,他不但恍若未覺,還展顏給了對方一個無比邪魅的笑。
"角度選的不錯。"月隨便撿起一張掉在地下的照片,像模像樣的審視了一番,勾著嘴角評論。照片上,是一個低垂著頭的清秀女子,她兩手一左一右各拿一條銀白和寶藍色的領帶,表情糾結而認真,似乎在考慮到底要選哪一根。而他站在她身側,笑著指了指女子的右手。
這張照片,雖然抓拍的有些模糊,但把流離挑領帶時的小心思和他對流離的溫柔拍的恰到好處,不知道的看了定以為他和她是一起買東西的情侶。"滋滋,拍的真好。"月一邊看,一邊搖頭晃腦地感歎。絲毫沒把對麵一臉震怒的人放在眼裏。
葉博文氣急,一把奪過他手裏的照片撕成兩半,"月,不要告訴我你愛上這個女人了。"
他讓月去查流離的事情是為了從流離的身世入手對付葉安的,可這麼些天,月不但什麼都沒給他查到,跟流離走得還越來越親近了。他不相信區區一個女人能就有這麼大的魔力,不僅把葉安誘惑的神魂顛倒,還能月也給帶進溝裏。
"如果愛上了呢?"月玩抬頭,半真半假地露出一個世不恭的笑。不知道這句話是說給葉博文聽,還是說給自己。
葉博文一驚,臉色陰沉的滴的出水,大有山雨欲來之勢,月卻突然嗬嗬一笑,"放心,我怎麼可能愛上她?"自己對流離的感覺是跟別的女人不同,但他自信那隻是對獵物的興趣而已,他是月,月怎麼可能這麼隨便就愛上一個女人,更何況還是葉安的女人。
“你別告訴我接近她是為了我們的計劃!”葉博文看了一眼臉色不定的月,冷哼。要是月接近流離的事情被葉安發現,隻會增加葉安的防備,嚴重些,恐怕整個計劃都會功虧一簣。自己之所以跟這個狂放不羈的毛頭小子合作,不過是借助他在黑道上的勢力,希望他對自己的計劃有用,現在看來,這個人,不給自己添亂就已經萬幸。
“打擊葉安,不隻那一個辦法。”被葉博文訓斥著,月的嘴角緊緊抿起一條冷峻的線,若不是為了家族,他怎麼可能跟這個一無是處隻知道耍手段的人合作。
葉博文的計劃雖然不錯,但用來對付葉安,還太嫩了。流離是唐亦風的情人的孩子怎麼樣,流離跟唐亦風沒有血緣關係又怎麼樣?這樣的消息散布給媒體,能傷害到的隻有流離而已。而且以葉安的實力,如果他足夠愛流離,勢必可以讓所有媒體對這件事情閉口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