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謝?”從進這個店開始,葉安的臉就像冰激淩一樣冷,這樣小資情調的店,他竟然陪她在裏麵坐了這麼長時間。
“請你喝酒。”流離嬌笑,媚眼如絲。
然後沒等葉安同意,就拉著他往對麵的酒吧走去。
“再來兩杯伏特加。”流離喝得兩頰暈紅,但吐出的話依舊明白清冷。
“一定要醉?”看著她從進來就拚了命的喝酒,葉安皺眉,盯著流離捂著胃的手,冷了語氣。
流離頓了頓,咯咯地笑,“要不幹嘛來喝酒?”
看著眼前遞過來酒杯的任性卻嬌憨的流離,葉安沒再開口,由她吧,葉安接過酒杯。該死的,葉安猛地喝了口酒,從什麼時候起,自己竟然習慣了對她縱容。
從酒吧出來,已經是淩晨,葉安拍了拍走路搖搖晃晃還喃喃自語的流離, “家住哪兒?”
“啊?”流離抬頭,眼神迷離。
“你家在哪兒?”真不該縱著她喝成這個樣子,葉安皺眉。
聽到葉安重複,流離才終於反應過來,“家麼?家啊……嗬嗬,”流離嗬嗬地笑,“我有家麼?我哪有家!”家?一個人住的房子也算是家嗎?那隻是所空蕩蕩的房子啊,怎麼是家?她一個人怎麼會有家?
看著對麵的葉安皺眉,流離覺得更加委屈。
“不怪我啊,我也想有家的,想有家人,想有人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窩在沙發上看電視,想考試不及格的時候有媽媽嘮叨,想周末爸爸帶著去坐旋轉木馬……”流離越說越覺得委屈,沒有家人又不是我的錯,幹嘛這樣子看著我啊。
“不是你的錯!”雖然不知道在她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但還是想跟她說,不是你的錯,所以,沒有必要這麼委屈自我。
葉安忽然想到咬緊嘴唇臉色蒼白的流離,窩在車上的流離,在酒吧裏喝著烈酒的流離,那麼多個流離,那麼委屈自己。第一次,為一個人感到委屈。
“不是你的錯!”葉安緊緊抱住麵前無助的流離,語氣裏是溫柔的誘哄,眼裏卻是冰冷的寒意。命運果然是欺軟怕硬的,對一個女子,何至於此。
流離忘了自己是怎麼吻上的葉安,隻是覺得那個緊緊的懷抱溫暖,隻是想尋求更多溫暖,可以觸及的溫暖。
葉安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吻上的流離,他隻記得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摟住自己,緊緊地,流著淚無所適從地說“吻我”。
不是一個多麼動情的吻,卻激烈而綿長,涼涼的唇,甜蜜而柔弱。她不住地顫抖,似乎真的是冷極了,丁香的小舌毫無頭緒地四處探索,仿佛這樣就可以溫暖自我。他耐心地安撫,舌尖勾畫她的落寞,直至感覺她的情緒平複。
“我帶你回家。”一吻結束,葉安不再問她住哪兒,抬手撥開她額頭淩亂的發,吻去她臉上的淚,溫柔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