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它到底沒有讓我失望。它到底是舍不得我的。我俯下身,將臉貼在它的小臉上。“若桓,我們結婚好不好?”風淡雲輕的說完,頓覺一股熱流從腳板底一直往上躥。

天啊,我怎麼說話不經大腦的?如果它不肯答應可叫我怎麼辦?就地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嗎?嗚嗚,太丟臉了~~

它撐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瞪著我:“以薰,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它的語氣可真嚴厲啊,可我分明捕捉到它眼睛深處一閃而過的那份喜悅感。嗬,它心裏麵其實是高興的吧?

我用溫暖的指腹蹭它微涼的鼻子,嬉笑著說:“我當然知道自己說什麼,若桓,我本來打算滿二十歲才嫁給你的,但我最近好像有些等不及了,”

微微一頓,掏出它軟若無骨的小爪子,輕握於掌心處,接著道:“若桓,這幾天我考慮得很清楚了,就算你一直維持這個模樣,我想我也能接受的。大不了把你當寵物來養嘛,哈哈。”

說完了,兀自笑起來,想象著旁晚時分別人上街都是遛狗,我卻是遛狐,哈哈,多高級不是?

冷不防一隻絨絨的爪子拍在我臉上,驀地一怔,便聽若桓陰森的聲音說:“以薰,我跟你保證,我絕對很快恢複人形!”

我立馬止住了笑,似不確定的問道:“那你的意思是?”答應呢,還是答應呢?

它緩緩一笑,淺茶色眼睛眯成了好看的月牙形:“既然娘子都忍不住開口了,為夫還能如何?隻能從了罷。”從它發言的第一個字開始,我便不自覺地屏息靜氣,深怕錯過了什麼,而當它終於給了個肯定的答複,那顆高高懸掛的心才總算落回原處。

瞧它很是高興的樣子,我不免也跟著笑起來。

隻是好奇怪哦,在瞅見它眸中轉瞬即逝的那抹流光後,我怎麼隱隱嗅出一絲絲被算計的味兒?

當天晚上,我們均已身體不舒服為由,拒絕了狐王的宴請。老實說,他隻是為了做個樣子,隨便派個人來說一聲而已,根本沒指望我們出席,因此當丫鬟帶著我們的答複回稟他以後,他亦沒有再叫人來勸。

在房間裏吃過晚餐後,我心情愉悅的提議出去走走,若桓沒說什麼,隻點頭欣然同意。

因為拄著拐杖的關係,我知道自己走得不大利索,不,或者更貼切的說,是走得非常難看,然而盡管如此,亦不至於讓阿紫和招弟這兩個丫頭端著一副上斷頭台的臉色陪在旁邊吧?

瞧了眼趴在我肩頭懶洋洋打著嗬欠的白狐,我停下步子,轉過臉對她們說:“你們沒別的事情幹了麼,該幹嘛的幹嘛去,緊緊跟著我們作何?”我還得跟它商量如何說服狐王給我們賜婚的事宜,她們杵在這兒,實在是不方便啊。

倆丫頭均麵露難色,支支吾吾著,不知如何是好。我才發現自己活得有多麼失敗,竟連她們丁點兒的信任都得不到啊得不到。

就在我差點捶胸頓足之際,若桓倒是發話了:“你們先行回避罷,本殿下和尹姑娘...有些事情不方便第三者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