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被我吼得一愣一愣的,隻怔怔的說:“以薰,”我立馬把它的話攔截下來:“你不要再尋思找什麼借口趕我走了,我這人臉皮厚得很,決定黏著你就誰都轟不掉。我勸你還是盡早死了這條心吧。”
它一陣無語,欲抽回爪子,我條件反射地死死握住,並用力抱住它身子:“又想逃?”
它似乎有些困窘,轉了眼睛,不敢看我。“以薰,傷口...痛。”
我吃了一驚,忙跳到床上把它放下來檢查,果然看見它纏著繃帶的地方滲出了絲絲的殷紅。
眸中一痛,心裏亦是難受得緊,連著說話的聲音都略帶顫抖:“對不起~~我一時激動便忘了你有傷在身!痛不痛?要不要叫韓大夫來給你看看?”
我作勢要傳令等候在殿外的阿紫,它卻伸出爪子輕按在我手背上,輕聲說:“不用叫韓大夫來了,我沒事。”
我慘兮兮的回頭看它:“可是都出血了。”它輕搖了搖頭:“真的無礙。”
見它堅持,我也不好勉強,隻鬆了手,拿起被子蓋在它身上。它顯得有些失笑:“以薰,我覺得很熱。”
我一怔,是呢,它現在渾身是毛,我怎麼還怕它會冷?連忙把被子撤了,一臉抱歉的說:“對不起,心裏有些亂,糊裏糊塗就拿起來了。”
它張了張口,小臉沉沉的,並不開心。我以為它會說點什麼,然而它隻是將腦袋擱在我腿上,不過會兒便傳出均勻的呼吸。
嗬,它竟這麼快就睡著了。我默默凝視它的睡顏,心裏癢癢的,很想將它抱緊。不自覺地抿唇而笑,這樣的若桓,真的很可愛啊。
接近晌午的時候,韓大夫親自送藥過來,我順便讓他給我瞧一下腳傷,結果不看還好,一看,又是重症——骨頭錯位,被他明令禁止半個月之內不得落地行走。
隔日,許敏浩帶著小竹來跟我辭行,他說我暫時行動不便,學校裏的事情就不要擔心了,叫我隻管安心在這裏養傷。
小竹好不容易等他把話交代完,立即抱著我的大腿哭,求我批準他留下。許敏浩本來還打算跟若桓說幾句的,見他這樣鬧,一張俊臉頓時黑了,果斷將他拎走。
旁晚時分,屢屢告捷的影月殿下終於凱旋而歸。狐王頓時龍顏大悅,宣布即日於鬱和殿大排筵席,為各位將軍洗塵。
這消息我才從阿紫口中得知,便聽外麵傳來浩浩蕩蕩的跪拜和歡呼:“影月殿下您回來了!”
我尚未反應過來,阿紫已經轉身出去迎接:“見過影月殿下。”
男子並不說話,隻飛快地走了進來。我循聲望去,又是一愣,他竟然連盔甲都不曾換下就過來了。“殿下...”
“皓月的事情,為何無人來通知本殿下?”影月的聲音透著不悅,神情略顯疲倦,經過桌子旁,順手擱下手裏的頭盔。
“王上怕殿下分心,也就不準備通知你了,不想你這麼快就凱旋回來。”我將傷腿垂在軟榻的邊沿,正要起身給他行禮,他卻飛快地扶住我的手肘,皺皺眉,沉聲說:“在本殿下麵前,你何須行這些虛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