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被我們忽略的賀婧終是忍不住把銀子扔在桌上:“連皓哥哥,都認不出我,不想居然被你發現,看來你,真有點小聰明。”

她銳利的目光穿透在我身上,仿佛想將我生吞活剝才得以解恨。我卻不怕她,衝她淡然一笑:“賀姑娘謬讚了,不是我聰明,而是你太不假修飾,你說話的風格那麼獨特,我想認不出來也難。”

聽出我的諷刺意味,她的臉色赫然黑了下去:“你,你!”你了半天,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若桓神色複雜的看著她,正想邁步過去,冷不防遭到她的大聲喝止:“你別過來!在我爹臨終前,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原來,你才是害死我爹,整垮我們賀家的,罪魁禍首!”

“你少在這裏血口噴人!”我靠,這人該不會有病吧,他們賀家自作孽不可活,死到臨頭卻把罪名嫁禍給最善良無害的若桓身上?!“你跟皓月殿下認識了幾百年還不清楚他的為人麼?如此荒謬的說法你居然也信,你的腦袋隻是個擺設嗎!不會自己思考分辨對錯嗎!”

賀婧被我的氣場震住了,呆呆的瞪著我,竟忘了要反駁。

“以薰,這事與你無關,你別摻合進來。”若桓顯然也非常不高興,卻依舊好脾氣的隱忍著不發作。我不想再給他添亂,隻好強忍住脾氣,不再言語。

若桓端起杯子,卻隻看不喝:“婧兒,你們賀家落得如此下場我也深感遺憾,但事情就如你所見所聞一般,你爹確實造反,而且你自己也其身不正。”他驀地抬眸,那表情分明意味著‘你自己心知肚明,我就不再贅言了’。

看著心愛男子這般嚴厲地控訴自己,賀婧的臉色由黑轉白,怔怔的開口道:“皓哥哥,我...”

若桓眸光一寒,冷聲喝斷她:“你休想狡辯,以薰那次事故就是你出的主意!而且也是你將以薰送到敵人的手裏!”聽到這裏,我下意識地攥緊拳頭,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這些年來你做了許許多多的錯事,我都可以假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唯獨是這次,我如何也無法原諒你!”若桓飛快的放下杯子,然後雙手擊掌:“你們出來收拾殘局罷。”

話音未落,嗖嗖嗖,幾道人影從窗外闖進來,帶頭的朝若桓頷首作揖:“接下來的事情全權交給屬下來辦,還請殿下帶姑娘出去回避一下為好。”

我一時反應不過來是怎麼回事,隻看著黑衣人將大驚失色的賀婧按倒在地,她正想大吵大鬧,其中一人果斷用布條堵住她的嘴。

若桓心情不快,連著麵色也難看極了,默默過來牽著我的手便轉身出房。

回憶著黑衣人那句叫我們回避的話,心裏有些惴惴不安,為何要我們回避呢?是場麵太過血腥還是怎樣?猶豫再三,到底敵不過好奇心:“他們準備就地殺了她?”

若桓腳步一滯,卻是沒有停下來,隻道:“先帶回地牢審問,上次的砍首她能金蟬脫殼,這次被抓回去勢必遭受一番酷刑,而且最終她亦難免一死,不過到底賜毒酒還是送至蝕骨湖,隻能聽候父王發落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