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耳朵都起繭了,默默感歎一句:上學真心不容易啊。

扒了口白飯,對麵的顧小喬突然拿手指戳我額頭:“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我茫然地抬眼:“啊,你剛才說什麼?”

她翻翻白眼:“我問你話呢,影月老師怎麼突然走了?”

就知道她會問起影月,所以我早有準備,慢悠悠地把飯咽下喉嚨,才說:“他還不算正式老師,過來這邊也隻是實習期需要,現在實習完畢,自然要回去啊。”

顧小喬不無遺憾的搖搖頭:“哎,影月老師走了,以後連上體育課的心情都沒了。”

我想起原來那位猥 瑣無下限的體育老師,頓時連吃飯的心情也沒了,放下筷子,突然聽到有人議論:“你聽說了嗎?那個高三學長回校了。”

“哪個高三學長?”有人不解地問。“就是晚自修見鬼的那個啊!”

聽到這裏,我好奇地豎起耳朵。“不是聽說瘋掉了嗎?怎麼還來學校啊。”

“他 媽帶他去看心理醫生,現在治好了撒。我剛剛有遇到他,看他的眼神還是有些不正常,你們班的教室和他不是正好隔壁嗎?你以後小心點,我看他會隨時發瘋呢。”

“喂,你可別嚇我啊。”女生的臉上露出害怕的神色。男生吃吃地笑著,伸出筷子就往她碗裏偷菜。

“你相信嗎?”顧小喬的臉色有些泛白,怔怔看著我問。

我突然想起什麼,連忙問:“你前陣子不是在科學樓昏倒嗎?你有看見什麼奇怪的東西沒?”這事發生之後我就被女鬼抓走了,根本來不及知道事件的真相。

顧小喬的臉色驀地一沉,緩聲道:“我什麼都沒看見。”

皺皺眉,這可不是我想要的結果啊。“那你怎麼會昏倒?”

她輕咬著唇:“我也不知道,隻記得有陣冷風吹過,耳邊聽到一陣狗吠聲,心裏一害怕就失去了意識。”

狗吠聲?校規裏明令禁止住宿生飼養寵物,一經發現立即撤掉床位,所以誰也不敢養,而且科學樓旁邊就是陡峭山坡,根本不可能出現野狗。

她突然握住我的手:“但是從那天開始,我每夜都會做噩夢,一覺醒來,衣服全被冷汗沾濕。這些話我甚至不敢跟佑生說,我怕他擔心我,更怕他會告訴我爸媽,我不要跟學長一樣的下場,我不要見什麼心理醫生。”

此時的顧小喬很是激動,緊緊抓住我的手,尖銳的指甲掐進我皮膚裏,有些痛,卻尚在可接受範圍之內,所以我沒喊疼,另一隻手輕輕拍著她背脊,安慰說:“沒事的,你不是什麼都沒看見嗎?”

她默默點頭,身體卻不自覺地發顫。

心裏有些酸,在我不知道的日子裏,她到底是怎樣的強顏歡笑?“對不起,我不該舊事重提。”

午後的陽光有些炫目,透過窗口溫暖地映在我們身上。周邊人聲鼎沸,可我懷裏的女孩卻默默哭泣,她的眼淚弄濕了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