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步並作兩步跑回來:“喝水也能嗆到?你真是厲害啊。”
我沒有心情消化他的冷嘲熱諷,隻可憐兮兮地點頭,便見他頗為無奈地扶額,隔著手機跟許若桓解釋說:“她沒事,你要和她聊幾句嗎?”
也不管許若桓怎麼回答,反正我點頭如搗蒜,許敏浩接過我手裏的瓶子才遞上手機:“現在太晚了,你們邊走邊聊吧。”
他拎起袋子就往小區的方向走去,我慢悠悠的跟在他後麵,將話筒湊近耳畔,啞聲說:“若桓,是我。”
許若桓的語氣略沉:“以薰,你這種毛躁的性子真叫我放心不下。”
我想象著他此刻正輕蹙眉頭語重心長的樣子,無聲地咧嘴一笑,順勢說:“既然不放心就過來吧,耳邊聽不到你嘮叨,我怪不習慣的。”
“以薰...”聽出他欲言又止的意思,我不想讓他為難,連忙說:“我開玩笑的,你可千萬別當真。我這邊有許敏浩在,想你的時候就看著他,也算勉強一解相思之苦啊。”
許若桓被我的語氣逗樂了,笑了會兒,忽然沉聲說:“你看歸看,別真把他當成我才好。”
凝望許敏浩的背影,我收起臉上的表情,輕聲問:“你這是吃味麼?”
“我現在不光吃味,還嫉妒他呢。我家以薰整天和他在一起,可我卻是形單隻影,實在情何以堪啊。”
我忍俊不住,噗地笑出聲來:“你不是若桓吧?一點都不正經。”
“這樣不好麼?”他略略一笑,低聲說:“我得回宮了,以薰,希望你今晚能有個好夢。”
“我的好夢就是夢見你,今晚你會進來我夢境麼?”臉上微微發燙,但因為我們不是麵對麵,所以有些話,很容易出口。
他隻笑不語,我知道他在等我先掛電話,於是我幹脆地道一句晚安,毅然切斷信號。
回到家,發現小竹早已站在玄關處翹首以待,顯然等了好久。她上前接過許敏浩的東西,一麵說:“無顏大人,尹姑娘,你們回來便好,無心大人在這裏等了你們一個時辰呢。”
許敏浩皺皺眉:“不準叫我無顏。”說罷,越過神情茫然的小竹走入客廳,我笑著替他解釋:“他不用無顏這個名字了,你以後像我一樣直接叫他許敏浩吧。”
小竹露出惶恐的表情:“以小竹的輩分,豈能直呼無顏大人的名字?”
餘光中瞥見許敏浩已經和無心說話,我擔心這兩兄弟鬧矛盾,再無暇顧及她的喋喋不休,繞過她,大聲對黑衣男子說:“無心,你怎麼有空過來?”
無心依舊坐著,隻朝我微微頷首,直接道明來意:“殿下有東西托我帶給你。”
許敏浩向來不喜歡影月,尤其如今許若桓被削去殿下的頭銜,他應該聽到無心口中的殿下更加來氣才對,可這次他的表現卻意外地沉著,略略挑了下眉頭,什麼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