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方地擺擺手:“沒關係。”剛準備接受她敬仰的目光,卻冷不防聽到他嚴肅地澄清道:“她不是我女朋友。”
女服務生立刻喜上眉梢,笑容變得真摯多了,連聲跟我道歉:“對不起啊,誤會你們了。”
我皮笑肉不笑地再次說了句沒關係,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沙發位上:“跟你吃飯要什麼情調,就坐這裏吧,窗邊的位置還是留給情侶們好。”
許敏浩看我的目光頗有幾分意味深長,就座於對麵,接過她的餐牌便翻開第一頁。
女服務生又端了兩杯水過來,然後便不願意走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嘴邊還流淌著一抹晶瑩。
我支著下巴,也開始端詳對麵的美少年。他和許若桓相似程度達至九成,隻是後者比他要溫和一些,而他眉目間總隱隱帶著一股冷傲,仿佛看誰都不大順眼。
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抬頭問我:“你看夠了沒?”
我莫名其妙地紅了臉:“你是問我,還是問你旁邊的美女?”因為我的話,女服務生驀地回過神來,一臉緊張地看著他。
他微微側一下頭,劉海斜斜掠過鼻梁,隻露出一隻眼睛:“我旁邊有人麼?”
他的意思有兩個,其一,女服務生不配得到美女這個稱呼;其二,她賴著不走這個舉動嚴重影響了他的心情。
女服務生也不算太笨,當然聽出他責備的意思,臉色一度白得像鬼,卻更不好意思走開。
我聳聳肩,開始點餐:“給我來一份茄汁芝士焗意粉,謝謝。”台階給了你,要下不下請隨便。
“是,我現在就去給你下單。”服務生趕緊腳底抹油。
“給我也來一樣的。”許敏浩合上餐牌,端起水杯就著嘴巴輕抿一口。“是。”服務生僵了僵,言簡意賅地應道,餐牌也不收便快步離開。
我兩隻手都趴在桌麵上,直直瞧著他:“你不是最討厭吃酸的東西?怎麼轉性了?”
他淡定從容的回答:“偶爾換下口味也不錯。”說著丟一包紙巾過來:“擦擦桌子吧,很髒。”
我才發現袖子有些油膩,皺皺眉,卻是沒有拿紙巾:“反正都髒了,不管它。”彼此已無話可說,我們安靜地想著各自的事情,不太喧鬧的西餐廳裏飄蕩著淡淡的歌聲:
‘那是多久後的事了,有一天你突然問我,在那個時候,是否也愛著他...’
吃飽肚子已經接近九點半,我們匆匆買單就去了對麵的某某商場。我推著購物車,他在貨架前拿著兩個牌子的薯片作比較。
這樣子的他平凡得真像個人類。我突然說:“其實你很享受這裏的生活嘛。”
他的目光從商品包裝移開,緩緩落在我眼裏:“這個地方確實不錯。”
“那你留下來繼續做許敏浩吧。”我走過去,奪過他左手的薯片丟進購物車:“這個牌子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