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他的背影,突然意識到以後要見他可沒那麼容易了,連忙衝他大聲喊:“怎麼能聯係到你?”
許敏浩並未回頭,隻是身形微微一頓:“給我電話。”
這天,雨一直下。我因為早上整節政治課缺席,出了名的小氣鬼羅老師自然沒給我好果子吃,小報告毫無疑問被送到班主任那裏去,然後我的午休便在教務處度過。
下午放學,顧小喬匆匆跟我打過招呼就獨自走人,我這才發現不妥,回頭看著還在收拾的薛佑生,悄悄問:“你什麼時候惹喬生氣了?”
薛佑生抬眼看向教室門口,那兒早已沒有了喬的身影。他收回視線,嘴邊有淺淺的笑意,輕輕說:“以薰,我就要轉校了。”
我頓時怔住,又連忙問:“怎麼這麼突然,喬也知道了?”
薛佑生輕搖了搖頭:“我不知如何開口。”我臉上依然掩不住的震驚,直直的盯著他:“不能留下來嗎?”
他終於抬眸,眼底全是無奈:“年前我爸被派到北京總公司發展,他這次休假回來和我媽商量了一下,決定舉家搬到那邊住,現在正著手幫我找適合的高中,等找到了就接我過去。”
我久久說不出話來,他起身把書包甩在肩後,意興闌珊的和我道別。
我呆呆的坐在座位上,心裏為喬和佑生的事發愁,歎了口氣,終是背起書包離開。教室外的走廊站滿了學生,我稍稍駐足,眺望不遠處越發綠意盎然的枝葉,然後,某道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
隻見影月風度翩翩的替楊老師打傘,可能因為空間狹小,他右手輕輕擁住她瘦削的肩頭,兩個人看上去甚是親密無間。
凝望這對璧人,我確定心中沒有任何想法,隻獨獨憶起早上被趕下車那個狼狽的自己。
終於,他察覺人群中的我,但也隻是匆匆一瞥,楊老師似乎在跟他說些什麼,他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臉上保持無懈可擊的笑容,在她每一次停頓適時地點頭附和幾句。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不時聽到有人歎息,其中也不乏嫉妒的聲音。我暗自發笑,撐開雨傘,往另一個方向離開。
是夜,我一個人坐在餐桌前吃飯,暈黃的燈光下,我看著自己的影子有些發怔。
徑自一笑,把手裏的碗筷放下,外麵突然雷聲大作,咻——,旁邊冒出個黑衣人——是無心。
他這次閃亮登場把我嚇得差點尿崩,捂著瘋跳的心口,狠狠剜他一眼:“無心,你能換其他顏色的衣服嗎?總是黑色你也不膩啊。”
他麵無表情的說:“我喜歡黑色。”我對他的回答極度無語。他說完,擼起衣袖便開始收拾飯桌。
他做家務的時候,嘴邊總有一抹若無若無的笑意,我看得好笑,忍不住揶揄他,說:“無心你確定自己是禦前侍衛,而不是什麼保姆之類的?”
無心手上的動作不停:“隻要尹姑娘覺得開我玩笑可以舒心些,我倒不介意淪為你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