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我的表情盡收眼底,繼而唇邊抿出了似是而非的笑意,瞅瞅旁邊的椅子,示意我坐下去。這頓飯我食不知味,一直陷入‘我很瘦麼,瘦得很難看麼?’諸如此類的無聊問題中。

匆匆填飽肚皮便找了借口回房,拿起床頭的手機看一眼,很好,三個未接電話全都來自於喬。

我感慨的歎息,殿下的魅力果真不同凡響,無聲的苦笑,可不是麼,連我都差點淪陷在他那雙勾人的鳳眸裏,更何況一直把‘帥哥多多益善’掛在嘴邊的顧小喬呢。

用手機上網和她聊起來,為了解釋影月的關係,我用了幾百字來描述,內容和影月對外公布的情況一致,她看完以後表示懷疑,再三追問,我還是打著官腔,她無可奈何之下隻好轉移話題,開始說起薛佑生。

她抱怨佑生這兩天都沒有動靜,不知道是故意避而不談還是怎樣,我便安慰她可能佑生還沒開始吃巧克力呢,她幾乎是立刻發了幾個大大的NO過來。

她說:以前他當著我的麵就拆開包裝吃掉。這次不可能放兩天還忍得住口。

我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又看看自己在屏幕尚未發出去的字,猶豫一下,一個字一個字的刪掉。安慰的話太蒼白無力,我還是不說了,免得給她希望最後卻換來絕望。

她又發信息過來:他肯定是看見我的卡片不知該如何回應,啊--我怎麼辦才好,以後沒臉見他了,嗚嗚。

我說:你們家就在隔壁,正所謂低頭不見抬頭見,麵對現實吧,趕緊找他當麵問清楚才是正經。

她發了個淚奔的表情:我不敢啊。

我呲牙咧嘴的笑:顧大小姐還有不敢做的事?

她丟出吸煙的表情:小妞這是在幸災樂禍否?看我明天怎麼收拾你!

我對著屏幕傻笑,外麵傳來影月的聲音:“尹以薰,你睡了沒?”

腦袋懵了下,條件反射的撲到床上,可惜選擇的角度不佳,我腦袋直接撞上床頭的木板,登時發出一聲砰然巨響。我一麵揉著腫起來的額頭,一麵極為幽怨的說道:“已經睡了。”

我今年肯定流年不利諸事不宜啊。改天得去玉台寺燒燒香才行,可是佛祖會允許我臨急抱大腿麼?這個問題值得我三思而後行。

影月聽到裏麵的動靜,在門外笑了起來:“既然沒睡就出來一下吧,有個人你應該也想見一麵。”

我微微一愣,聽見腳步聲漸遠,這才慌慌張張的下床追出去:“誰來了?這個人和大叔有關麼?”

影月頭也不回的說:“你見了便知道。”他背後那長長的頭發看上去非常飄逸柔順,我突然很想上前撫摸一把。腳步頓了頓,猛地甩頭,天啊,我腦子撞壞了麼?不然怎麼會有如此齷齪的想法冒出來?

拐了個彎,遠遠看見客廳裏站著無心,地上還跪著一位身材臃腫的男人,他似乎很害怕,身子微微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