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有些聳人聽聞:“他不認識我吧?”他點頭,卻說:“真想抱抱你。”
我頓時鬧了個大紅臉,他抿唇一笑,什麼都不說直接轉身離開。我低頭看了眼手裏被對折的紙,心裏不知什麼滋味。
是夜,我躺在柔軟的被窩,手機被我拿起又放下,周而複始。影月的電話號碼已被我背得滾瓜爛熟,正猶豫著要不要打給他聊聊天。
“無心你在不在?”沉寂的房間裏,隻有路燈泛黃的光線透射進來。
等了許久,依然沒有人回應。影月該不會是騙我的吧?帶著這個念頭起身,推開陽台的玻璃門走出去,左邊沒人,右邊也沒人。
倚著憑欄探身出去看,院子裏沒有停車,許敏浩這麼晚都不回家,估計去了應酬。
“無心?”又試探的叫了一聲,四樓天台終於有人小聲說:“尹姑娘不用喊了,無心不會出現的。”
我覺得好笑:“你現在不就出現了麼?”他似乎有些吃癟,居然沉默了。
反正我還沒有睡意,幹脆搬出椅子,坐著和他說話:“你們來這裏多久了?”
無心很有性格,決定不說就是不說,我也並非執著於這個問題,想了想,轉口問:“你會二十四小時守候著我嗎?那你不需要休息嗎?你睡覺的時候誰負責看我?”
自然得不到回應。初春的夜風很涼,比冬天暖不了多少。我抱緊自己,開玩笑的說:“我洗澡的時候你有沒有在附近偷窺?”
這個問題有些嚴重,他立馬開口否認:“無心絕對沒有!”
我笑了笑,能想象出他此刻著急的樣子。“對方是怎樣的敵人呢,可以告訴我嗎?”
無心略顯遲疑:“這屬於內部機密,尹姑娘別問了,無心不能告訴你。”
我吐吐舌頭,小氣鬼。之後又跟他說了很多話,一般由我說,都是些無關痛癢的話題,他負責聽,不管他願不願意,我就是停不了口。
我這人沉默的時候居多,如果有陣子發現我話比較多,那就是我非常壓抑的時候。
遠處傳來汽車的怒鳴,許敏浩要回來了,我終於停止了喋喋不休。無心似乎鬆一口氣的說:“夜深了,尹姑娘早點休息。”
我知道他已經走開,為了躲許敏浩,他的弟弟——無顏。
我起身看著許敏浩把車駛進來,他顯然已經注意到我,下車的時候抬頭凝望,用非常冷淡的語氣對我說:“還不去睡覺?明天別又等我催你才肯起來。”
我笑著往外探出半個身子:“今晚又被哪個富婆拉住不讓你走?沒被灌醉失身吧?”
他最近的頭發長了一些,劉海蓋住了眼睛,讓我看不真切他的表情。他似乎怔了怔,然後冷冷的開口:“瘋子,快退回去,可別摔了下來。”
話落,許敏浩大步走上台階,按了密碼推門而入。我擱在床上的手機來了信息,過去看一眼,是影月發給我的三個字: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