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笑了,捏捏她的鼻子:“你們影月殿下才沒那麼可怕。”說完了也不管她的反駁,把湯藥放進籃子裏就出了廂房。
憑著小竹的情報我很快走出迷宮似的走廊,又行了一段路,終於來到影月的寢宮前,我仰頭張望,這建築物真真是宏偉壯觀,極盡奢華。
還來不及感慨,一支長矛橫在我胸前。“來者何人!”冷峻無情的聲音響起。
我稍稍一驚,忙謙卑地低了頭:“回大人,奴婢小薰,奉無心之命端來湯藥。”
那衛兵聽我報出無心的大名便撤了武器,上前認真的審視我,又言:“好生麵孔,剛進宮來的?”
我悄悄抹一把汗,敢情這宮裏頭那麼多奴婢他都記得清?這麼想著,更把頭低下去了,悶聲說:“是,前段日子進的。”
衛兵許久不說話,仿佛在思考宮裏這陣子有沒有招人,我不敢催促,隻能硬著頭皮任他打量,過了半晌,他終於發話:“你等等,XX,拿銀針過來驗一下。”
呼,總算過關。悄悄鬆一口氣。都怪我太不把這皇宮當回事了,以為還身在社會主義的現代,忘了當下環境的殘酷。
另一衛兵匆匆拿了銀針過來往藥裏一探,拿出來看一眼,冷冷的說:“進去別亂走亂碰,小心掉了腦袋還不知道。”這已經算是善意的警告。
我連連點頭,快步越過他們,進去的時候發現殿裏還有兩個待命的奴婢,我不敢久留,轉交給她們就立馬閃人,一趟下來裏麵什麼樣子都沒看清楚。
得了這次教訓,我再不敢東張西望,畢竟沒有熟悉的人在身邊,我就是得罪了衛兵都能被拿下判刑。忍不住在心裏憤憤地罵了句:真是萬惡的封建社會!
輾轉來到西殿,一進門是靜謐的花園,旁邊有迂回的長廊,十步之內掛了燈籠,隱約可辨清周圍的景致。
這裏明顯和戒備深嚴的東殿不同,許是這裏的主人離開太久,整座西殿也因此而失去了生氣。
走了好遠的路,偶爾看見過往的奴婢,她們對於出現此地的陌生人一點都不好奇,隻匆匆擦肩而過,我當然也很樂意這樣,省得我又要挖空心思來撒謊。
終於,看見前麵那廂房大門緊閉卻燈火通明,隱約還能聽見傳出來的人聲。賀婧大約就住在裏頭吧?
我猛地站住,剛剛隻想著來見大叔,卻疏忽了一點,現在夜深人靜,我又穿著丫鬟的衣服,如何能進去找大叔?轉念一想,不然就呆在這兒守株待兔等大叔出來?
我還在遲疑,屋頂上有道聲音傳下來:“誰在這裏鬼鬼祟祟?”咻的一聲,紅衣男子跳下來,穩穩當當地停在我麵前,我不看還好,一看嚇得半死,這不正是下午偷襲我的無悔麼!
許是此地光線不足,而我也換了裝扮,他一時半刻還認不出來,見我不吭聲,用劍鞘托起我下頜看了一陣,篤定的說:“你不是西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