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身要走,該說的我都說完了,沒必要跟她糾纏下去,誰知道她眼疾手快地攥住我胳膊:“尹以薰,你不答應我不準走!”
不悅地皺緊眉頭,默默看著她這張淡妝下的俏臉。
我對池臻隻有朋友間的喜歡,不過在她眼裏恐怕不是這個樣子,我不會告訴她真相,因為知道就算我坦白說出來,她也不見得相信。
她對我一直存在偏見。如同當年我搬進她家的那一天起,她就認定我是來搶走她的一切。因此,她常常在舅舅和舅母麵前裝可憐裝委屈,讓他們都以為我背地裏如何欺負了她。
閉上眼,我跟自己說,沒事了,都已經過去了。張開眼睛,揚起一抹笑容:“我答應什麼?他要來見我是他的自由,你不去管他跑來為難我,你覺得很有意思嗎?”
麻煩總是不請自來,在重遇池臻的時候我已經有所覺悟了。尹慧蘭,你還有什麼招數盡管使出來吧。
尹慧蘭像是突然意識到我變了,變得不再熟悉,她驚愕得撐圓了眼睛,嘴巴微微撅起,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半晌以後,她頗為咬牙切齒的說:“尹以薰,你別忘了以前是我爸可憐你,把你接到家裏來住了大半年。我們對你總算有恩。”她在提醒我,不要忘恩負義。
我的笑容頓時冷了幾分:“我當然不會忘記,你對我的‘好’,我一直替你記著。”
在一個深夜裏,她尹慧蘭偷了舅母的錢被發現了,她不承認,還嫁禍到我身上。我麵對她當場在我兜裏搜出來的幾十塊錢百口莫辯。結果是,震怒下的舅母不顧舅舅的反對,將我連夜攆走。
事後我還一度以為她隻是嘴饞而偷拿舅母的錢,現在想來隱隱有了答案,其實她就是為了陷害我,迫使我離開而耍的手段。
她似乎也想到了什麼,脂粉下的臉頰透出一抹煞白。她的朋友這時候上來,小聲的叫她:“慧蘭,我們不能再陪你了,我媽媽打電話來催,要我趕緊回去吃飯。”
她愣了下,隨後朝女生們揮手,笑得很天然很無害:“哦,好,你們回去的時候小心點,有事電聯。”
我暗暗鄙視了她一下,甩開她的另一隻手:“真好演技啊,怎麼不去上演藝學院?”多浪費了她的潛質。
尹慧蘭繼續目送她們,對我的話置若罔聞。我掏出紙巾拭擦被她碰過的皮膚,自覺也太過矯情,有浮誇的成分,可我還是這麼做了。她回頭看見了,出離的憤怒著,眼睛撐得幾乎要脫眶而出。
“尹以薰——你不要給臉不要臉!”顯然這位溫室下長大的嬌嬌女從未這樣受辱過。真不錯,我看著心情舒暢了不少。
我隨手丟掉那紙巾:“來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樣子,這麼跋扈囂張,給臉色誰看呢。”她一直偷偷喜歡的池臻嗬,將成為她最大的弱點。
尹慧蘭似要氣瘋了,臉色青了又紅,握緊的拳頭咯咯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