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啞然失笑。我根本沒想到他會直接進來,所以才一點防備都沒有。呆呆的跟著他走,他倒是很大方,直接坐在我那鋪了天藍色床單的床沿,指指旁邊的位置,示意我也坐下去。
相對於他的坦然,我反而顯得局促不已,環顧四周,也確實沒有可以坐下我們兩人的地方——除了這張床,和地板。
他等我坐好了,才揚起了唇角,微微笑起來:“以薰,你太過小心翼翼了。”
總覺得他話裏有話,我不說話,隻跟著笑了笑。心裏卻在歎氣:嗨,別對著我笑了行不?不知道自己的樣子有多魅惑人麼!
他忽然拿起我隨便搭在肩膀的毛巾,開始輕輕拭擦我的頭發。“下次不要晚上洗頭,對你的身體不好。”
我又是一驚,瞪大了眼睛盯著他看。向來清醒的腦袋也因為他的舉動而嚇得一片空白。
尹以薰,快醒醒!他是大叔來的,不要被他年輕的外表欺騙了!!
可是,他這張足以顛倒眾生的俊臉,就這麼肆無忌憚的對著我笑...我自問亦隻是尋常的高中女生,無法做到對他的美不聞不問,無動於衷。
哎,我平靜了十七年的的小心肝都忍不住亂顫了...
尷尬的幹咳一聲,搶過他手裏的毛巾:“我自己來。”
他沒說什麼,安靜的看著我把一頭長發擦得毛毛躁躁,活像個鳥巢似的,他似乎有些高興,嘴角輕抿著,淺淺地笑起來。
不免又讓我看得呆住。等他俯身撿起本該在我手裏如今卻躺在地上的毛巾時,我才後知後覺地鬧了個大紅臉。丟人呐——
他揉揉我的頭發,低聲說:“以薰,你和敏浩的事,我都知道,你不必替他瞞著我。”
心頭一顫,猛地對上他的視線,隻覺他眼中有什麼緩緩淌過,那般明亮動人。忙別過臉去,掙紮道:“許先生你說什麼呢?”
他的大手卻不知何時停在我耳垂以下的地方,沒有碰觸,隻懸在哪兒。
而我卻瞬間明白過來,今晚我穿著平常的睡衣,它,並不是高領的。
是呢,我怎想得到這麼晚了他還會來?所以才毫不設防啊。
咬著牙說:“這事與他無關。”既然開始便沒打算跟他坦白,那麼現在更要管住自己的嘴巴。
此事不能說,一旦說開,便是我在挑釁他們父子之間的關係。再者,他站在哪一邊,也是顯然易見的,不是麼。我又何必自討沒趣。
聞言,許先生的臉色微沉,隻說:“以薰,你是我帶進來的,你的身份是什麼,你清楚嗎?”
暗暗苦笑,心裏鈍鈍的疼痛開來。“我知道,”他們待我再好,而我,始終隻是個外人。
不等我說完,他飛快的接過來,說:“我把你帶來,你便是我的責任,便是我的家人。我不喜歡你總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