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蘇麵對著床坐在沙發上，眼睛看著床上的人動也不動。程為憶坐在辦公桌後麵，低頭做著自己的事，對周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金子瑜走進來，把飯菜放在桌上就要走，可是一個略顯嘶啞的聲音叫住了他的腳步，“你是不是跟他說了什麼？”
程為憶和金子瑜同時愣了。程為憶看了一眼金子瑜，算是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然後又埋頭看資料。金子瑜站在門口看著複蘇，愧疚的神情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心思。
“他來找我，要我不要再出現在你麵前，我說那些都是黎哥的安排，我不可能答應。後來他就走了，我隻告訴他這些。”
“他怎麼找到你的？他根本不知道你的名字，也不知道你的身份，他怎麼可能找得到你？”
“我不知道。”
聽到這樣的回答複蘇已經了然於心，輕聲說道：“你走吧，別再讓黎錦熙叫你來找我。”
金子瑜神情暗淡的走了。程為憶放下筆，看著病床的人，問道：“你認為是黎錦熙告訴半夏的？”
“除了他還有誰？隻有那個傻子才會一二再再而三的管我的事，每次都做不好，弄巧成拙，上次是這樣，這次還是，我一定會讓他記住這次的教訓。”
剛才還憤怒的人現在倒顯得平靜了，說話語氣很正常，就像是在閑聊家常。
程為憶聽著，微眯起眼，也是平淡的開口說道：“我是不會讓你有機會的，你知道我的職責。”
“嗬，他都那樣對你你還在想自己的職責，我發現你才是最悲哀的人。五年前你不是沒盡到自己的職責，我還是差點殺了他。”
“五年前，你那時候太衝動，太衝動做出的事情也容易反悔，你還是沒能殺了他。這次不一樣，也許，你是打算讓他和半夏成為一樣的人。”
複蘇訕笑，“黎錦熙真的是瞎了眼才會一直把你關在這裏，還以為能束縛住你的所有，包括思想。”
程為憶很無奈，複蘇這些話何嚐不是他的想法，隻是，複蘇說錯了，“他是在束縛自己，他不能麵對我做的事，你從來不了解他。”
“是啊，所以我才會勸他讓他放下一切，試著理解你的苦衷。五年了，他還是沒有放過自己。”
“那是他自己的事，我無權幹涉。我的職責是保證他的安全，其它的，我早就忘記了。”
“但願吧。”
複蘇的話音一落，房間裏就陷入了寂靜之中。安靜得令人感到恐懼，程為憶起身走到桌子前麵，看了一眼桌上的飯盒，揚起嘴角笑起來。
“吃飯吧，晚上你還要守人，腸胃不好就應該按時吃飯。”
程為憶的話讓複蘇感覺奇怪，看了一眼桌上的飯盒，算是明白了怎麼會是，“有人關心是很高興，可是現在我卻感到很苦惱，就是因為他半夏才成了現在這樣。”
“是你自己把半夏弄成這樣的，不能怪任何人。”
程為憶一語道破他的心思，剛剛那一句隻是他想逃避的接口，可程為憶一點不給他留情麵。他接過程為憶遞過來的飯盒，看到上麵貼的便利貼，囑咐他要按時吃藥，要已經放在袋子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