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九眼睛微張,沉吟道:“原來如此。”
她這般淡定的反應,卻令周莫行不高興了,反複問她:“你不覺得驚奇嗎?我的心不在左邊。”
言九眼眸微閃,幹咳一聲道:“你這種狀況雖然罕見,但是也並非沒有可能。
周莫行喪氣的看了她一眼,十分的不滿:“我把這麼重要的秘密告訴你,你竟然一點都不驚訝,太傷我心了。”
自打當初周莫行離開京城以後,言九已經許多年沒見過他這副模樣,如今陡然一見,竟然覺得十分懷念。
但玩笑過後,她還是謹慎的勸周莫行:“你這事千萬不要輕易對別人說起,緊要關頭可是能救命的。”
知曉言九還是關心他,周莫行的心情這才好了些:“放心吧,旁人我不惜的告訴他,咱們倆不是青梅竹馬嘛。”
見鬼的青梅竹馬?!言九暗道,她那明明是當了好幾年的老媽子!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江寒和趙晴才來到周莫行家裏。周莫行便吩咐了仆從做晚膳,為他們三人踐行。
美食佳肴、陳年美酒,這一夜便如同這夏日的風,極暖
次日一早天還未亮,言九和趙晴便已坐上馬車啟程返回京城。
這次回京城並不急著趕路,故而他們便棄了水路,改走官道。路上,他們還能觀賞一番沿途風景。
隻是這樣一來,他們回到京城的時候已經是五月下旬了。
剛一入京城,言九便覺出京城裏的變化,京城中一下子多了很多江湖人士,他們的穿著打扮以及走路的身形體態都與常人不同。
江寒把鬥笠壓的低低的,一雙眼睛沉靜無聲的看著這些人,希望這些人裏真有驚世之才。
這個月的最後一天便是他們玄衛四衛最終確定的考核時間,考核一共四輪,第一輪是在皇家演練場上由宣寶帝監督,采取車輪戰的方式,在幾百號人中選出八十人。
“看這狀況,來的人不少,再加上一些世家子弟,那天的考核隻怕一天之內比不完。”言九掀開車簾,探頭到江寒身側。
他們回來時是輕裝上陣,沒帶外人,充當車夫的自然就是江寒。
“那就什麼時候考核完什麼時候結束,這考核本身比的就是他們的毅力。”
“可是那日聖上不是要去現場看嗎?”言九道,“時間太長,聖上怕是會不滿。”
江寒卻道:“看夠了自然會回去。”
從玄衛的考量來說,其實他們從來都不希望當今天子過度的關注玄衛,他們原是自由自在的,隻是自從三年前老一輩的四衛指揮使紛紛折損之後,玄衛不得不隱忍蟄伏,暫且聽從宣寶帝的命令。
言九在玄衛已有十年之久,其中深意她一聽便明白。
她眸子閃了閃,當年那些害她家人的凶手,她其實是知道一些線索的,他們腰間當時都掛了一種木牌,上麵的紋路她記得十分清楚,是一條氣勢非凡的青龍。
可是她在京中十載,想方設法將京中所有軍隊的令牌都看了個遍,卻也沒有找到與那令牌一樣的。
不僅如此,她知道世家大族裏都會養自己的暗衛,她亦曾偷偷的查過一些,可是那些人當中亦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