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住著我一個重要的人。”說著,他暗沉的眸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鬱。
素素低著頭輕抿了一口咖啡,視線無意間落在手腕上的懷表,“糟了,已經七點多了。”她起身抄起包包往右邊的走廊走去,突然停頓住腳步,轉身對著他莞爾淺笑道,“對了,忘記跟你說聲謝謝。”
看著那抹嬌小的倩影愈行愈遠,唐少軒薄薄的嘴唇勾出一抹笑痕,將手中的紙杯投進垃圾桶,邁著修長的腿往三樓急診室的方向走去。
很快來到了父親住的病房外,當她伸手想去推開那道隱約合上的門時,從屋外就傳來大伯父夾搶帶棒的聲音:“素素這孩子越來越不像話,退婚這麼大的事也不跟長輩商量一下,就私自做決定,這也就罷了,竟然還將韓懂事告上了法庭,這事也因此讓我們公司虧了好幾百萬。二弟,不是我說你,都怨你和弟媳平時慣著她,由著她性子來,這不!現在外麵到處謠傳這事,有損我們柳家名聲,真是太不像話了。”
蘇惠芳見狀便又添油加醋道:“可不是,連累我們不要緊,還害二叔你氣出病來。素素這丫頭真是越來越不懂事呢!”
躺在病床上的柳春華氣得臉都發青,聽著兄嫂兩一唱一和的說著他女兒的不是,氣得血壓猛地飆升,可又不敢說大哥不是,隻得左耳聽右耳出。
站在門外的她狠狠咬著唇瓣,扶在門把上的手止不住顫抖,“夠了……”聲音猶如蚊子般微弱。
見二弟麵色越發難看,柳春耀歎了一口氣,坐在一旁黑色沙發上:口氣也軟了下來,“你也知道我們公司跟韓氏集團簽下了幾匹貨,現在不能按時交貨,顧客要求賠錢,一賠便是好幾百萬,我呢……。最近手頭有點緊,一時湊不到那麼多錢來,想從你那借點錢。”說話的同時,餘光暗暗瞪了眼站在一旁的妻子。
“二叔,這事怎說也是因素素而起,之前你白手起家的時候,你大哥也幫了你不少忙,不然你哪有錢住得起這麼豪華的病房?如今你大哥經濟出了狀況,你這個做弟弟的也理當幫幫你大哥才是啊!”
明知道她父親得了心髒病,受不得半點刺激,他們卻一個勁的言語諷刺。
“夠了!”素素再也聽不下去了,她猛地推開門走了進去,目光狠狠的瞪向柳春耀和蘇惠芳,她很清楚在大伯和這個女人眼裏閃爍的光是什麼,貪婪,赤裸裸的貪婪。
在他們眼裏,隻認得錢,然而親情對他們來說,卻連片鴻毛都不如。
柳春耀觸到她投來犀利的冷眸時,令他暗暗吃驚。
記憶裏,素素這孩子在他麵前,眼睛裏向來帶著敬畏。
然而現在,這樣的態度,這樣的眼神,讓他很意外。
“你們來的目的不就是為了錢嗎?”說著,她從包裏取出一張金卡放在桌上,目光很坦蕩的迎著大伯充滿威嚴的眼神,“這張卡裏麵有二百萬,是我嫁妝的錢,多的我沒有!拿了這些錢,從此我們兩家再無任何瓜葛,也請你們別口口聲聲拿我說事。”
聞言,柳春耀火氣就騰了上來了,聽她這話搞得自己好像是上門要錢來的,他怎說也是她的大伯,何時輪得到她一個小輩用那種口氣跟他說話,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
“哼!二弟,你瞧她吹眉瞪眼的好似要把我給吃掉,沒大沒小的,柳家出了你這樣的孩子,真是家門不幸啊!”
柳春華先是一臉賠不是的對著大哥道:“大哥,素素她是擔心我的病情惡化,說話才會衝了點,你別在意。”說著,麵色嚴峻的看向柳素素,“素素,你怎麼跟你大伯說話的,還不快賠不是?”
“喲,二叔,照你這話的意思,是我們害了你病情惡化?”站在一旁的蘇惠芳臉上陰陽怪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