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淩宇把自己一套沒穿過得休閑服放到浴室門口,敲門,“衣服我放門口了,你先穿著,剛才我忘了你手破皮了,裏麵有手套你戴上再洗。”
等喻時琛洗完澡出來,肖淩宇已經洗好澡在客廳喂狗了。
他聽到聲響回頭,看到長衣長褲大拖鞋的某人噗嗤笑了出來,走過去拉起她的手臂,喻時琛納悶,他要幹什麼?他在給她挽袖口,“你就不能把長出來的挽上去嗎?”語氣無奈,像對小孩子說,又像是對毫無辦法的小妻子說話,聽的某人臉紅了紅。
肖淩宇給喻時琛傷口上好藥,外麵的雨不知何時也停了,他便開車載喻時琛回她家換衣服,最後載她去了她的老家。
兩個小時的車程,喻時琛明明累極卻毫無困意,肖淩宇怕她受不了,車上帶著食物,她也沒吃一口。到了老家,她一路沉默的帶著肖淩宇去了老房子對麵的那片海。老房子已經被拆了,對此喻老爺子還和喻時琛的父母大吵過一架,但好在這片海永遠不會消失。
看著廣闊無垠的海麵,海風吹來,喻時琛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寧。
“我小時候基本在這裏過的,那時候爺爺還在這裏住著,他會帶我一起在海灘上玩耍,會給我捉小螃蟹玩,會替我把漂亮的貝殼串成項鏈,我雖然小,但卻知道爺爺喜歡老家,後來,我爸媽生意做到國外,我6歲那年就和爺爺一起去了英國,爺爺再沒回來過。”
肖淩宇默默聽著,感受著老人滿滿的鄉愁。
喻時琛聲音平靜不辨悲喜,但肖淩宇就是知道她現在心肯定抽疼抽疼的,他突然想到,原來這兩周去國外是因為她爺爺病重,怪不得她氣色不好。
“爺爺並不想去,為了照顧我他去了,他知道我去了英國,爸媽也不會管我,在那裏他一呆呆了十七年。我回國讀書那會兒,爺爺也想回來的,可爸媽不同意,說爺爺回國了老家的人會說他們不孝順,他有了病痛他們也不能及時照顧,爺爺當時隻是苦笑什麼都沒說,送我回國那天,我看到爺爺眼裏都是光芒,他隻是一直說回國好回國好。”
想到這裏,喻時琛轉臉朝肖淩宇笑了笑,“爺爺老了去世後又回到這裏了,他不會怪我灑了他的骨灰我知道,因為他在幫我。”
“幫你?”肖淩宇疑惑。
喻時琛點頭,不再看他,拿出骨灰盒坐到海邊礁石上,撚開骨灰,一點一點撒進大海。這一刻,她相信爺爺的生命成了永恒。
爺爺,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和他之間的距離依舊那麼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