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鬼一把抓住他:“你瘋了?你是弓箭手,到了麵對麵,你的弓連人一刀都擋不住!”
“老子可以不拿弓,我這手不是專為弓箭而生的,拿起陌刀一樣能殺人!”黃岩厲吼一聲,身子掙脫了他的手,便竄了出去!
“你給我站住!”阿鬼聲音嘶吼了起來。
“鬼哥……”旁邊的幾名小弟頓時吼了起來。
黃岩身子一頓,回過頭來,隻見阿鬼抬手將陌刀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森冷的刀鋒對準了他的頸動脈。
“阿鬼,你幹什麼?你把刀放下!”黃岩嚇了一跳,聲音都隱隱有些顫抖起來。
“現在不是爭論的時候,耽誤一秒鍾,兄弟們便多一秒鍾的危險。你聽我的,咱們咋都好說,你若是不聽我的,我便死在你前頭,也好過看見自己的弟兄成為他人的刀下之鬼!”阿鬼聲音冷硬,目光如冬日掛在屋簷樹梢的冰棱,冷硬卻不妨礙它折射出太陽的溫暖。
黃岩隻覺得眼角酸澀,他們前來大童,被意外發現了。外麵的這些,可都是坤水堂的精銳,突圍,殿後那意味著啥?死亡!
阿鬼這是用自己的死,來為他爭取活下去的機會。
他隻覺得胸口一陣莫名的情緒在激蕩,然後,直衝眼角,一種無法承受的沉重便在他的眼中滾落而下。
“要不咱們就在這守著吧。咱們給軍師發了消息了,他一定會讓血斧堂和二虎他們前來救咱們的。從時間上來推算,再有半個小時,他們沒準就能趕到!”黃岩試圖來改變這種結局。
在這個世界上,有一批人,他們在各種領域獨領風騷,光芒萬丈,這樣的人,往往為人們所側目。同樣的,也有一群人,他們聲名不顯,可他們卻有著一腔激昂熱血,他們為兄弟,為義氣,頂天立地,無畏生死!
黃岩和阿鬼無疑都是後者。
阿鬼微微一笑:“行了,就是軍師得到消息之後,他們立即趕來,也至少還得有一個小時。我們這五百兄弟,沒準都已經涼了。石頭,你也別婆婆媽媽的了,就按照我說的辦成不?就算哥哥我求你了!”
黃岩靜靜的望著他,終於沉重的點了點頭:“好,我聽你的,我帶人衝出去。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定要活著!”
“好,我答應你!”阿鬼笑了,沒有沉重,有的隻是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
其實他們心中都知道,這承諾隻怕他們是無法遵守了。
阿鬼將刀放下,大踏步的上前,轉身麵對著近百名受傷的小弟:“兄弟們,到了這個時候,別的什麼我也不說了。阿豹那人心狠手辣,不能容人。所以,除了那些受重傷的小弟,但凡能夠揮刀一戰的,都給我拿好了手裏的家夥,像你們胯下的玩意見到了女人一樣,將腰杆子給我挺的直溜的!”
“告訴我,你們怕不怕死?”阿鬼望著這百十號人,聲音如鐵。
“怕!”百餘壯士,齊聲怒吼。
“告訴我,你們敢不敢死?”
“敢!”氣勢如虹,音如利箭!
“好!”阿鬼臉帶笑意,大聲道:“老實說,我也怕死,可為了咱們這些手足兄弟,咱們敢與赴死。敢死者不一定死,怕死者,必死無疑。今日,我們便是要在這必死的局麵中,殺出一條生路來。誰敢攔咱們活著,咱就讓他們先死!”
“以前你們不老是說,有人說咱們飛羽堂在社團中,是二線堂口嗎?今天,是咱們證明自己的時候了。空口無憑,今日我們便以刀做筆,以血為墨,以對麵這些土雞瓦狗為紙張,用咱們的錚錚鐵骨,寫出屬於咱們流火戰隊,屬於飛羽堂的赫赫威名來。”
“阿豹也不是三頭六臂,也不比咱們多長個卵子,今天,我就帶你們將他的那話割下來,看看到底有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