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他的話還沒說完,韓雨那四十三碼的大腳,便甩在了他的臉上。烏冬薄的腦袋,跟地麵砰的一聲,撞在了一起。
韓雨的腳,就那麼踩在他的臉上。他的目光靜靜的望著遠方,聲音冰冷,帶著一絲即將爆發的殺機:“利用肮髒的手段,去對付一個女孩子,本來就已經夠惡心人的了。在生死關頭,將對方推出來,更是無恥至極!”
“佳人魂消,屍骨未寒,你卻以賤人相稱?你可知道,你口裏的賤人,為了你,選擇了背叛,為了你,最後消亡!除了一個真正愛你的女人,誰會為你這麼做?”
韓雨猛的一腳,踢在了他的臉上。
這一腳的力氣之大,將烏冬薄那一百多斤的身子,狠狠的踢出去了四五米遠!
他的鼻梁,頓時被踹斷了,張嘴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你不僅侮辱了男人,侮辱了一個好女孩,你還侮辱了那份情誼!最重要的是,侮辱了在場所有的男人!”韓雨緩緩的走了過去。
烏冬薄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動,已經徹底的將自己推向了死亡的邊緣。
可如此逝去,他絕不甘心。
他是苗寨有頭有臉的人物,就算是沒有銷魂幫的職位,他也一樣可以活的逍遙自在。他沒有必要為了一些不是他必須的東西,而把最為寶貴的性命丟在這裏。
不值得,絕對不值得!
烏冬薄快速的朝著罌粟爬去,一幕幕的死亡和鮮血,已經讓他徹底的慌了。現在,他隻想離開這裏。什麼尊嚴,什麼夢想,那都得是活著離開這裏以後的事情。
“幫主我錯了,幫主,你可不要讓她們殺我啊。狸貓愛的是我,我願意娶她回去,給她一個名分。我馬上就稟告我父親,按照咱們苗家的規矩,接她入我宗祠。幫主,不,罌粟,我父親就我這麼一個兒子。您也是我父親看著長大的,難道您真的忍心讓他白發人送黑發人嗎?罌粟,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一句你錯了,就能讓死去的兄弟,複活嗎?一句你錯了,就能讓那一道道傷口,愈合嗎?一句你錯了,就能讓我銷魂幫上下所蒙受的巨大損失,得到彌補嗎?”
“是,是我混蛋,我混蛋,我不是人!”烏冬薄急忙坐了起來,抬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見罌粟沒有一點反應,隻得一咬牙,狠狠的打了下去。
他現在什麼都不想要,隻想要活命!
邊打,烏冬薄邊聲淚俱下:“求你原諒我,隻要你能原諒我,我做什麼都可以!我可以給那些死去的兄弟撫恤,可以給他們錢,很多很多的錢,可以讓他們過上他們想過的日子……”
“烏冬薄,錢不是萬能的!尤其是在一條條鮮活的生命麵前!他們都是寨子裏的漢子,跟著我們出來,這才過了幾天的好日子?沒死在跟敵人的廝殺中,卻中了你的冷箭!你現在還好意思要我原諒你?不,不可能了。原諒你,是魔神的事,而我現在要做的,應該是送你去見魔神!”
所謂的魔神,便是蚩尤。據苗家人自己說,他們跟其他的一些少數民族一樣,都是蚩尤的後代。而在神話中,蚩尤那更是魔神的代表,所以,苗家人多信奉魔神。
烏冬薄尖聲道:“你若殺了我,我父親定然會興人馬,去找你們寨子的麻煩。按照咱們的規矩,若是有人向政府求援的話,便等於是背叛魔神。到時候,隻會死更多的人,讓更多的人失去生命!”
罌粟臉色變了。
因為她知道烏冬薄說的沒錯,雖然她所在的寨子,將近一萬三千人,可是,烏冬薄的父親所在的寨子,也有近萬人。這在整個雲貴的苗寨村中,都是極為強悍的存在。無論誰,都不可能被對方一口吞下!
而烏冬薄又是他們寨子的少主,若是死在了他的手中,那人家豈能善罷甘休?而一旦雙方真的廝殺起來,隻怕掀起的死傷規模會更多,更大!
罌粟使勁咬著嘴唇,鮮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她雙目閉合,有氣無力的揮手道:“滾吧,從現在開始,你就不再是銷魂幫的人了。你們寨子的股份,我也會讓人給送去,不過,所有的撫恤和賠償,都會從裏麵扣。若是不夠,我會親自到你們山寨去取!”
“好,我回去就跟我父親說!”烏冬薄一骨碌爬了起來,就要跑。
“站那!”罌粟忽然大喝一聲。
烏冬薄一哆嗦,顫聲道:“罌,罌粟,你,你該不會是變卦了吧?現在,你一念之間,可是關係著咱們兩個寨子之間的和平。你,你可要多為那些人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