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楚末猶如小偷般,躡手躡腳的來到門邊,將耳朵輕輕貼在門畔,確定外麵沒一絲動靜後,她輕輕拉開房門——
‘嘶啦’
夏楚末緩緩探出半個頭,轉頭朝左右望了望,發現沒人後,大大的舒緩了一口氣,但當她抬頭,準備人不知鬼不覺逃離闕宅時,她發現她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為什麼呢?因為此刻闕禦臣高大的身影正休閑地靠在她對麵的牆邊,他修長的雙腿交疊,半眯著眼眸,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上下打量著她。
夏楚末猶如見鬼般,嚇得連退了三步,“你……你……怎麼還在?”真是見鬼了,他根本就是料定她會出來,在這守株待兔呢!
闕禦臣俯視著她,嘴角掛著一抹笑意,“有誰告訴你我不在嗎?”
“呃……”夏楚末最怕的就是闕禦臣的眼神,所以麵對他,她連頭都不敢抬起。
“看著我!”不似剛剛的侃笑,闕禦臣突然嚴肅著臉,低吼道。
雖然他隻是低吼,但是在寂靜的深夜裏,還是顯得大聲極了,夏楚末懼怕得更加不敢抬頭了。
毫無預警,闕禦臣突然霸道的伸出手,食指與中指微微使力將她的下顎緩緩抬起。闕禦臣碰觸到夏楚末的那一刻,夏楚末明顯感覺到一股熱流在他們手中傳遞,且溫度越來越高。
“在酒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誰叫你對我說那種話……”夏楚末是個很單純的女人,她知道她當時的做法是有點過了,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說什麼也於事無補。
“為什麼要躲著我?”闕禦臣並沒在意夏楚末的措辭,而是自顧自問道。
“呃?”他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聽說這幾年,你都和霆昊在一起?”闕禦臣壓低聲音,抬著她下顎的雙手,輕輕地撫上了她精致白滑的臉頰。
“不是的,我和學長隻是……”夏楚末本想繼續解釋,但是她猛然發覺,他幹嘛摸她的臉?還有,氣氛怎麼如此之怪?一向對她猶如冰塊的闕禦臣,怎麼會如此的溫柔的問她問題?還有,他為什麼要問她與顧霆昊之間的關係?
這一點都不像她心目中孤傲,冷漠的闕禦臣!
“我知道,一定是老頭喜歡霆昊,你不想老頭失望,所以就和霆昊在一起了。”其實,這些闕禦臣早就私下查過了。
他……他……怎麼會知道?她的心思他怎會輕易猜中?
下一秒,夏楚末還未反應過來,闕禦臣已將她狠狠揉進懷裏,俯首埋在她的頸項處,靜靜地汲取她的馨香。
夏楚末傻了,因為闕禦臣的舉動……她的手不知該往哪放,想要使力推開他,無奈他緊緊得擁著她,她根本動彈不得。
“對不起……”他獨有的磁性嗓音有些哽,突然呢喃的說出了這句本絕不可能自他口中脫出的話語。
夏楚末完全搞不清楚狀況,隻能呆楞的麵對這一切。“闕禦臣,你……”
闕禦臣再次逸出,“對不起……”他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反而更加擁緊她。
不可否認,靠在他寬大的懷中,真的很溫暖,這種感覺,出奇的好!
‘對不起’?他為什麼一直要說這三個字?這三個字不是該由她來說嗎?夏楚末愈加疑惑。她想推開這個擁抱,但是淺意識裏,她竟無恥的享受起來……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她會喜歡他的擁抱,喜歡他身上的氣息?難道真如雲默所說,她喜歡他……
隨著她身體的漸漸放鬆,一直緊拽在手中的小包,不自覺的掉在了地上——
‘砰’
這一聲落地拉回了夏楚末的思緒,她使力卻推開了他,隻有掄起粉拳在他胸膛亂舞,“你放開我,快放開我。”無論他葫蘆裏賣著什麼藥,她也不該被他白白吃去了‘豆腐’。
這一次,闕禦臣沒有絲毫的怒氣,他輕柔的放開她,深邃的眸子裏帶著淡淡的憂傷,凝望著她,徑直道,“這幾年在國外,我想通了很多事。”他似乎有話要說。
“什麼?”夏楚末雖有疑問,但心底卻在猜測,他指的是那件事嗎?
“其實媽咪的受傷,我並不能全怪你媽,感情的事不能勉強,我不可能逼迫我爹地一輩子守著他不愛的人……況且,這根本與下一代無關……所以,三年前我曾對你說過一些冷酷的言語,我在這裏向你道歉。”同樣是麵無表情的一張臉,但此刻卻無比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