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夏敏柔幫桂姨收拾完桌子,陪宋玉梅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就上樓了。剛走到房門口,隻聽見“咯吱”一聲,隔壁客房的門被打開,李浩揚走了出來。
“我們談談吧!”
他挪步至書房門口,直接擰開了房門。
夏敏柔沒有正眼看他,也沒有吱聲,隻靜靜地跟著他進了書房。
他靠在那架鋼琴上,雙臂抱在胸前,左手上的那隻手表在燈光下發出刺眼的光芒。
夏敏柔背對著了,站在書架麵前打量裏麵的書。她才不想與他麵對麵地交流呢?總不是對牛彈琴。他找她,除了說那,還能有什麼事?
“這段時間呆在我們家,感覺怎麼樣?”他一隻手捏住下巴問她。
“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不用那麼娓婉。”她說,視線仍舊未離開那個書架。
他站直身體,雙手從胸前放下,隨意地插在了褲袋裏,抬起頭來看著她的背影。
“說個條件吧,你要怎樣才能離開我們家?”他果然直截了當。
果真當婚姻是兒戲,才結婚一個多月就明著趕人。
夏敏柔一隻手放在書架上來回地摸著,最後搭在了那本《墨菲定律》上。遊戲就應該有遊戲的規則。半途而廢就等於前功盡棄。她怎麼可能讓這樣的意外發生?
“不好意思,我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翻開那本書,語氣平靜得似乎這個問題,對於她來說,真的從來都不是問題。
“那你現在再想也不遲。說吧,你到底想要多少錢?”顯然她剛才的不屑惹怒了他。
她終於側過半邊臉來,徹底斷了他的念頭,“別費心思了,不管你給多少錢,我現在都不會離開這裏的。”
“你……”李浩揚右手瞬間從褲袋裏掏出來,想做個什麼手勢卻又垂了下來。
有的人心是肉長的,有的人心是鐵打的,有的人心是不鏽鋼打的,連生鏽都不會。李浩揚無法想象,怎樣的環境才能培養出她這樣厚顏無恥的人。
“你到底還是不是個女人?”他終於忍不住爆發了,朝著他吼了起來。
夏敏柔咽下一口痰。
我是不是個女人,有必要向你證明嗎?她根本就不屑向任何人證明,更何況是他。
又聽見他講起了大道理,“我真不明白你們這些女人到底是怎麼想的。錢真的就有那麼重要嗎?為了錢寧可跟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結婚。這樣的生活即便是衣食不愁,又有什麼意義呢?”
“難道這就是你所追求的人生嗎?你現在這樣,跟個寡婦有什麼區別?”
呸呸呸!竟然把她比喻成一個寡婦!夏敏柔心裏罵道。本菇活了三十多年,走了那麼多路,看了那麼多書,你當我是傻白甜啊!你還真以為自己是稀世珍寶,人人都想投懷送抱。別臭美了!
“快不快樂那是我自己的事,與別人無關。我說了,我現在是絕對不會離開這裏的。”夏敏柔懶得再跟他多扯,丟下這句話,轉身便離開書房,進了自己的房間。
李浩揚一個人站在那裏,雙手叉著腰既氣憤又無可奈何。都怨他自己,當時如果自己態度再堅決一點……要不是怕看見李天成心髒病複發,也不會成現在這個樣子。她夏敏柔現在成了他們家的一塊狗皮膏藥,撕都撕不掉。更是他心裏的一塊毒瘤,不除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