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雨直呼道君,卻是已經看出他的修為,而一轂道君聞言一驚,此刻的他正在一間靜室內,麵前一碗清水中,映著丘雨的臉。
隻見他手掐法訣,站了個不丁不八的步子,口中念念有詞半晌,隨即搖頭道:“道友道行高深,貧道不及也。”
頓了頓,又道:“呂賢之子確實沒有道緣,貧道隻是教了他一些強身健體之術罷了,並未給他築基。”
築基便是祭煉法壇,無法壇者亦可修煉些簡單的道術,但是終難有所成就,算不得入道家大門。
這一轂道君也算誠實,當下便道出原委:“天下之道自有其規律,我等修道之人萬不可人為幹預道的運轉,呂賢之子命中無有道緣,這便是道,輕易幹預不得,我雖為道君,已經召回三界元魂,跳出三界外,但是逆道而為必遭天譴,我隻傳了他些許道術,不曾給他築基,他之命數也未改變,所以道友算的不差。”
這一番話落到呂賢耳中,無異於晴天霹靂一般,他半生心血,賺得萬貫家財,隻是層次越高,接觸的越多,知道這世界是個修士的世界,所以想方設法讓其兒子修煉。
哪知,他雖稍有薄財,卻入不得高人法眼,求道無門下遇到呂賢,對方當時落魄,居無定所,他出錢出力安頓對方,就是想讓他教兒子道術。
不曾想,道術是教了,卻根本不是修道,這一年來像伺候大爺一樣伺候這個臭道士,換來的卻是這個結果,讓他怎麼能不心生悲憤,不由脫口道:“高升,你騙我!”
一轂道人歎了口氣,道:“我也不算騙你,當初隻是答應教你兒子道術,並未說教他修道,是你會錯意了。”
呂賢氣的手直哆嗦,指著青煙虛影說不出話來,他妻子上前一步,拉著丈夫的手,低聲道:“老呂,算了吧,咱們,惹不起。”
是啊,惹不起,他們隻是普通的富貴人家罷了,平時無事,和修道之人可以平輩論交,真若惹到對方,他們哪能敵得過。人生,就是這麼無奈,明知吃虧,卻隻能咬碎牙、和血吞,忍著,忍一忍就過去了。
呂賢之所以想讓孩子修道,便是他早知道這個道理,如今黃粱一夢,整個人頹廢異常,本就臃腫的身形更是垮了下來,如一灘肉泥般坐倒在地,呐呐不語。
陳平見他這樣,於心不忍,不由勸道:“呂大哥不必灰心,須知天行健,君子當自強不息的道理,道無常,雖有定數,卻也有破解之道。”
呂賢聞言眼睛一亮,心中不由升起一團希望的火焰,透過雙眸,熊熊燃燒。
“小兄弟,此言當真?”
陳平卻是個不會說謊的,聞言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輕聲道:“當真,隻是想要事成,有些困難罷了。”
重新燃起希望的呂賢管他什麼困難不困難,聽到有辦法,急聲道:“我兒要修道,修道!還請小兄弟教我解決的辦法,呂某必當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