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鵬失神地看著瀟湘,他以為他包了場,瀟湘就不會唱。甚至會調頭就走,連與他對麵的機會都不留給他。可是,他錯了,或許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對瀟湘的影響。瀟湘是真的放下了嗎,已經平靜到可以隻把他當做一個陌生人,一個來捧她場的客人。應該是這樣吧,她在台上唱著一支完全可以表達她與他要劃清界限的歌,嘴角帶著淺淺的笑,眼中閃著冷漠的光。
其實,瀟湘雖然一臉的雲淡風輕,卻在暗暗觀察著莊鵬。即使內裏是蝕骨焚心地疼痛著,可是表麵上又如堅冰一般淡漠。瀟湘覺得自己可能就是個喜歡自虐的變態,居然在痛得不行的狀況下,還可以笑出來,還能如泣如訴地唱歌。
莊鵬現在過來是幹什麼呢?帶了這麼多人,是要把她綁回去麼?她以前怕莊鵬是因為不想讓他覺得自己不乖,不懂事,然後一生氣就不要她了。現在她已經豁出去了,是她不要他!以為她是什麼?萬年不變的備胎?
一曲終了,瀟湘把麥克風放回架子上,然後從容淡定地從舞台側麵往後台走去。心裏想著,要是莊鵬一會兒不走,她還可以給他唱首《七友》。這兩年在香港她可沒白待,這種粵語歌會一大票呢。
瀟湘剛走到後台,手已經被莊鵬給拖住了。瀟湘看了看四周,除了酒吧裏的工作人員外,全都是莊鵬帶來的保鏢。反正她一向都不是走淑女路線,完全不會拉不下臉來。
瀟湘馬上換了一張諂媚的笑臉:“這位老板,我是酒吧的駐唱歌手,不是小姐,麻煩您放尊重點兒。如果您想玩兒限製級的,出門左轉有家夜總會,裏麵活色生香什麼都有……”瀟湘把莊鵬的手給甩開了,“您就別為難我了,我初來乍到混口飯吃也不容易。”
酒吧的經理也看出今天這氛圍不對,林小姐在這裏唱歌,黎先生是特別關照過的,有人來找她麻煩直接給扔出去,捅出多大的漏子,他都給善後。
經理馬上往莊鵬和瀟湘這邊走過來,王麟上前來攔住了經理。經理連忙說:“不好意思,請你們不要為難林小姐,我們是做正經生意……”
“不要多事。”莊鵬帶來的保鏢就沒王麟那麼客氣了,直接用槍抵在酒吧經理的腰上。經理下意識往身後一摸——是冷冰冰的槍。他不能確定這槍是真是假,不過也不敢冒險,隻好衝屬下使了個眼色,讓他給黎洺打電話。這幫人一看就不好惹,他是真搞不定。
莊鵬隱忍的脾氣已經到了極點,他並不隻氣瀟湘把他當做一個行為不檢的客人來對待,也是氣自己,他是人不是神,無論如何也不想讓別人看到他頹然無奈的模樣。
霸道又強勢的公主抱,穩穩地將瀟湘收入自己懷中:“要鬧回去鬧!”
這是他這小半生唯一愛過的女人,從前愛,現在更愛。這份愛經過一個多月的煎熬,變得愈加清晰也愈加厚重,甚至是沉痛的。
回去鬧?誰要跟他回去呀?瀟湘翻了個白眼,冷笑一聲:“該說的我都說清楚了,你一個大男人,能不能別這麼墨跡,‘拿得起,放得下’這種簡單的道理還用我一個女人教你?”
莊鵬磨磨牙,他真是佩服死瀟湘了。她說的到好聽,可是他的情況是‘拿得起,放不下’了:“你消停點兒,聽話!”
“你是我的誰啊?我憑什麼聽你話?”瀟湘奮力地掙紮著,“放我下來,要不我喊非禮啦!”
“你是我的女人,就得聽我的。”莊鵬抱著瀟湘快步走出酒吧,直接給她塞進車裏,怕她跑了緊緊地抓著她的手。
“哈哈哈……”瀟湘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笑話,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就別逗了,咱倆已經分手了,現在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還想包養我呢,我現在從良了!”
“你隻能跟著我!”莊鵬的表情很嚴肅,“一個姑娘家,別滿嘴跑火車!”
“連我爸都不管我,你管我做什麼?”瀟湘冷笑一聲,“你也看到了,我滿嘴跑火車,要教養沒教養,要身份沒身份。而且我也不喜歡你這種類型的,強扭的瓜不甜,知道嗎?”
“我又不瞎,你心裏有我!”莊鵬自信地說。
“艾瑪,您能別這麼自戀麼?沒你我還活不了了?”瀟湘甩開莊鵬的手,“我知道你好麵子,被我甩了心裏不舒服是吧?我惹不起你,現在給你主動權,你就說是你不要我,然後把我從車上推下去,這總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