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湘走到酒店的前台,對方率先開口:“請問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的?”
“我要去1208號房,請問該怎麼走。”瀟湘詢問道。
“1208號房的季先生還沒到,請問小姐貴姓?”酒店前台禮貌的問。
“免貴姓林。”
“哦,林小姐。”前台對旁邊的同事說,“送林小姐去1208。”
瀟湘跟著服務生走進電梯,電梯停在12樓,走廊上鋪著厚厚的地毯,讓人有種踩在棉花上的感覺。
服務生幫瀟湘打開門,將房卡插進電槽裏:“林小姐請。”
“謝謝。”
這裏與瀟湘想的不同,並不是一個套間,不過空間倒是很大。房間裏最吸引人眼球的是正中間擺著的一張大得有些離譜的床。其實床不是重點,重點是床的正上方是一塊鏡麵吊頂。瀟湘撇撇嘴,這個季一林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沒想到還有這種惡趣味。
瀟湘走到窗前,把窗簾拉了個嚴嚴實實的,然後又關了所有的燈,拿出手機在房間裏仔仔細細地照了一遍,確信沒有安裝攝像頭之類的東西才把燈打開。
房間的門被敲了幾下,瀟湘不由得一哆嗦,走到門邊小心翼翼地問:“哪位?”
“客房送餐服務。”門外的人回答。
瀟湘鬆了口氣,將門打開。兩個服務生抬著一張桌子進來,放到了窗台前麵,方形的桌子上鋪上了雪白的桌布,桌子正中間裝飾了一籃紅玫瑰,還有銀質的刀叉。服務生從餐車上取了精致的西餐擺好,然後才說:“還有什麼需要請打電話給前台。”
“好的。”瀟湘點點頭。
瀟湘走到餐桌前,隨手拿起酒架上斜躺的香檳,完全沒有開封過,應該是沒有做過手腳。瀟湘發現這個桌子竟然是溫熱的,這樣食物就會始終保持著溫度。這種桌子她倒是頭一次見,有錢人就是會享受。
瀟湘動作麻利地脫掉身上的風衣還有連衣裙,然後換上了那條短到堪堪能遮到大腿的睡裙。瀟湘把綰起來的頭發放下,綿密地發絲垂在她的身後,嫵媚中帶著一種超然。
瀟湘從手包裏拿出一個造型誇張的戒指戴在右手的食指上,戒指的裝飾可以打開藏進去藥。這種戒指在娛樂會所不算罕見,有的女人往裏麵藏催人發狂的藥,不過她隻藏催人睡眠的藥。
瀟湘一把拉開剛才關上的窗簾,窗外的城市霓虹閃爍,參差不齊的樓宇都被各種燈飾裝飾著。從這個角度看下去,交錯縱橫的馬路宛如星河,是川流不息的動態的美。此時的房間裏安靜極了,一扇窗就隔離出了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瀟湘看著桌上的玫瑰花,雖然都是紅玫瑰,但是這種玫瑰跟莊鵬送給她的是沒法比。莊鵬買的紅玫瑰是從保加利亞空運過來的,最適合玫瑰生長的環境,最珍貴的品種。紅得發紫的濃彩重色,絲絨一般細膩的質感,每一朵都恰好是21瓣,標誌著它高貴的血統。
瀟湘揪了一朵紅玫瑰在手中把玩,現在可謂是花好月圓呀。她卻要為了一個代言出賣自己,還真是諷刺呢。瀟湘撥了一下自己的長卷發,她決定隻出賣一部分,一份代言合約,真不值一個完整的她。
瀟湘坐在床沿上,仰頭看著衣衫單薄到極點的自己:“林瀟湘呀林瀟湘,你媽把你生得還算不錯,就是為了讓你在走投無路的時候,還有東西可賣嗎?”
房門又被咚咚咚的敲響起來,瀟湘衝著屋頂的鏡子扯出一抹笑容。她確信來的不是服務生,因為服務生不可能用這麼大的動靜來敲門。
看來是,她等的人到了……
瀟湘慢吞吞地走到門邊,臉上始終保持著笑容。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個道理用在哪兒都沒錯的。瀟湘伸手擰開門鎖,她還沒來得及把門拉得大一點兒,門就被人近乎粗暴地推開了。瀟湘幸虧及時往後退了一步,要不然門就撞她身上了。
推門而入的人不是季一林,而是莊鵬。
莊鵬的臉色已經黑成了鍋底,就連身體也緊緊地僵著。就算不用看他的臉色,就是他這要殺人的眼神也在呐喊——莊總很生氣!問題很嚴重……
瀟湘眨了一下眼睛,纖長的睫毛撫過薄薄的下眼瞼,她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種高深莫測的笑:“怎麼是你?”
“你以為是誰?”莊鵬的眉宇間都籠罩著一層陰鬱的青黑色,他狠狠盯著瀟湘的眼睛就好像隨時都會將她生吞活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