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湘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比在脖子上:“莊鵬,你把小恒給我接回來,馬上!要不然我就死在你麵前!”
這把水果刀還挺鋒利的,瀟湘此時有些心急如焚,下手也沒輕重了。尖利的刀鋒舔破了她脖子上細嫩的肌膚,小顆的血珠子從雪白的皮膚上滲出來,格外刺目。
莊鵬的瞳孔收縮了一下,忽地抓住瀟湘的胳膊控製住她手裏的刀子,把她按在旁邊的牆壁上。莊鵬是憤怒的,他就知道這丫頭性子烈,一定會跟他鬧,但怎麼沒想到瀟湘會以死相逼,莊鵬咬牙切齒地說:“人死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別說見不到小恒,連你自己都看不到了。”莊鵬從瀟湘手裏拿過那把水果刀,砰地一聲丟進垃圾簍裏,“人家本來就嫌你礙眼,你還要把自己給捅死?我今天才發現,你原來是這麼個善解人意又舍己為人的好人呢!”
莊鵬把瀟湘推到沙發上,轉身去壁櫃裏拿了醫藥箱。瀟湘脖子上的傷口很小,也不深。莊鵬用藥水先清洗了一下,然後又塗了藥膏,最後用紗布纏好。瀟湘任莊鵬處理著她脖子上的傷,一雙黑亮的眼眸卻始終冷冷地瞪著莊鵬。
阿姨剛才在廚房裏做飯也沒搞清楚客廳裏發生了什麼,她走進客廳就感到氣憤不對,瀟湘脖子上纏著紗布,兩個人應該是吵架了,目光寒涼地瞪著對方,好像恨不得一口咬死對方似的。
莊鵬偏過頭,看了一眼愣在門口的阿姨:“什麼事兒?”
“先生,午餐準備好……”阿姨小心翼翼地回話。
“那就開飯吧!”莊鵬站起來,衝坐在沙發的瀟湘伸出手,“過來吃飯。”
瀟湘推開莊鵬的手,倔強地仰起頭繼續瞪著他看。莊鵬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麵無表情地也盯著她,那諱莫如深的眼眸裏有太多瀟湘看不懂的定西。
瀟湘衝進了臥室,甩門的力度之大差點兒撞上了緊跟著她的莊鵬,感覺門是擦著他的鼻尖兒關上的。莊鵬身體靈活地後閃了一下,然後伸出手握住門把然後把門撞上。
“先吃飯!”莊鵬看著她原本白皙的小臉,因為情緒激動而變成惱怒的緋紅,胸脯也忽高忽低地起伏著。
“莊鵬你有病吧,以後,我的事情不用你管!”瀟湘銳利的目光落在莊鵬緊繃的臉上,“少在我麵前晃蕩,看著就煩!”
莊鵬的眼睛危險地眯起來,凝重地看著瀟湘,過了幾分鍾才開口,“別跟我鬧!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呸!”瀟湘啐了一口,“我隻要我兒子,什麼P交代,有個雞毛用!”
“好好說話!”莊鵬最煩瀟湘滿嘴粗口,以前怎麼說都不聽,兒子開始學說話後,不用他頭疼,瀟湘爆粗口的時候越來越少了。
“跟你好說不了!”瀟湘捉起床上的枕頭照著莊鵬的腦袋砸過去,莊鵬一伸手輕鬆地接住了,瀟湘又丟了一個,“杵這兒幹嘛?給老娘滾!”
莊鵬的眉毛都快擰成個疙瘩了,最後還是沒再說什麼,把兩個枕頭放到床腳出了臥室。
瀟湘走進浴室反鎖了門打開花灑,分不清是水還是淚在她的臉上肆意奔流著,她林瀟湘是多驕傲的人啊,哭也不能讓別人看到。視線早已模糊成了一片,莊鵬輪廓分明的臉和深不可測的目光,都讓她覺得難以觸及。
瀟湘知道他應該是有話要說的,但最終一個字沒說。這就是她所認識的莊鵬,無論做什麼都得按照他的規矩來,沒有理由也沒有解釋。就算是關心人也是用最冷漠蹩腳的方法——明明是怕她做傻事,一張嘴還像是刀子一樣地去挖苦她。
瀟湘坐在地上狠狠地哭,她覺得自己又受教了——莊鵬這個人可以信,卻不能全信。她必須把過分豐富感情都收拾起來,跟一個遇事冷靜的對手博弈,最要不得的就是感情用事。想要把兒子搶回來,得靠她自己。
要不說做人得多看書呢,前幾天在書上看到的一句話,現在就是瀟湘的行動指南了——男人用征服世界來征服女人,女人用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