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念初還是怔怔的，一直站在門口的兩個穿著製服的警察走過來，說：“沐隊，我們想跟葉小姐錄下口供。”
沐風點了下頭，拉了把椅子就坐在葉念初的病床邊上。
“葉小姐，你為什麼在晚上出現在悅榕莊園附近的山上？”一個警察問道。
“我……想回家……”葉念初小聲呢喃著。
“在你旁邊有一具……”警察本來是想說‘男屍’的，但沐風衝他微不可見地搖搖頭，“有一個中槍男子，你看到是誰開槍的嗎？或者體貌特征如何？”
“我不知道……”葉念初搖搖頭，即使她知道對人開槍是不對的，但是依舊不想說出阿冷的名字。
“您什麼都沒看到嗎？”警察有些不相信。
“我聽到有人開槍……特別害怕……根本不敢去看……”葉念初其實沒有說謊，如果不是聽到阿冷說話，她也不會去看的。
沐隊說這個女孩是家裏的親戚，他們也不好為難她：“如果你想起了什麼，請通知我們。”
“好。”葉念初乖巧地點點頭。
“沐隊，那我們先回去了。”兩個警察走出病房。
“去吧，辛苦了。”沐風點點頭。
房間裏安靜了下來，葉念初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注視著沐風：“你……是警察？”
“嗯。”沐風點點頭。
“那你為什麼……”雖然葉念初已經猜到了，但是聽到沐風親口承認還是有些意外，“還在青藤上課？”
“要修一個金融學位，青藤的考勤查的不嚴，比較方便。畢竟……我父親隻有我一個兒子，沐氏的事情我遲早要接手的。”沐風的語氣很平淡，卻還是透露出一些無可奈何，“做人嘛，總是不能事事順遂的。”
“哦。”葉念初也不明白沐風為什麼想要做警察，不過她記得沐風幫她追過小偷，可能他真的很喜歡警察這個職業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夢想，或許這和他給人的感覺並不太相符。
葉念初的點滴打完後，護士給她拔了針頭。醫生說兩周以後固定石膏就可以拆掉了。
沐風扶著葉念初走出病房：“你想去哪兒？我送你……”
“我想……回家……”葉念初輕聲回答。
“悅榕莊園？”沐風按了下行的電梯。
“不是……我……不回去那裏了……”葉念初連忙搖頭，她真的做不到盧薇·馬沙爾那樣——她可以把自己的眼睛給李明陽，但是不可能看著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而無動於衷。
“那……去清荷雅苑？”沐風遲疑地詢問。
“不要……不要……”葉念初連忙搖頭，“你可以借我一百塊錢嗎？我想回家去了……”葉念初現在比來榕城時還窘迫，真是身無分文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回楓城？”沐風反問。
“不可以嗎？”葉念初猛然想到，沐風是沐心蓮的侄子，她離開就會打亂唐立德和沐心蓮的計劃。
沐風……會幫她嗎？
“當然可以。”沐風不假思索地回答，“不過你的腿也不方便，這樣吧，你先跟我走，我安排人送你回去。”
“那就麻煩你了。”葉念初現在什麼都沒有，也隻能聽沐風的安排了。
他們從醫院出來還不到六點，沐風在小區門口的早點鋪買了早餐。然後，帶著葉念初回了自己住的公寓，公寓很大，不過裏麵的家具和裝修卻很簡樸。
葉念初身上穿著大大的病號服，她身上那套女仆工裝應該是髒得沒法兒要了。
沐風把葉念初安置在沙發上，然後從袋子裏拿出早餐擺在她麵前的茶幾上：“你自己吃點兒東西，我去安排一下。”
“好。”葉念初確實餓了，選了一碗蛋花粥，捏著早餐店裏的塑料小勺吃起來。
沐風的電話響了，他走到陽台上，關了門才接通。
“沐隊，我們在山上已經搜遍了，沒有活口，所以死者身份還無法查明。滿地都是彈殼，已經送技術科鑒定了，都是走私進來的軍火，也查不到什麼線索。”
“悅榕莊園那邊呢？”沐風沉聲問。
“悅榕莊園一公裏範圍內連個彈殼都沒有，已經打了報告申請搜查，可是，搜查令一直沒批下來。麵的意思是……如果沒有切實直接的證據，不讓我們與悅榕莊園那邊有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