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通知完這個之後就離開了,葉念初先用了一下衛生間,然後梳了梳頭發。她其實是想洗把臉的,可是臉上化了妝的,洗掉之後她可不會自己化妝。
過了十分鍾,有人來請她下樓。她才發現,來參加這個假期實踐的不止她一個人。在一樓的大廳裏,陸續下來了其他八個女孩。而且各個年輕漂亮,更重要的是衣著華麗,妝容精致。葉念初原本以為自己被打扮成這樣已經很誇張了,但是看到其他幾個像是要去拍婚紗照的女孩子,她發現自己才是異類。
另外幾個人看向葉念初的眼神多多少少帶著些不屑,因為與她們盛裝出席相比,葉念初的扮相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寒酸。
小樓外麵停著長長的車隊,每個女孩都被安排上了一輛輛的車子,葉念初坐的是最後一輛。車子緩緩往前開去,當葉念初下車時,真的被眼前的建築震懾到了——這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城堡,看起來氣勢恢宏。雕刻精美的廊簷花柱,懸空的露台,高高的塔樓,這些在夜幕和燈光的烘托下,都顯示出獨特的美感,像是隻存在於童話世界中的地方。
除了葉念初之外,其他幾位都是來自各地名門望族的小姐,即便她們是見過大世麵的,可依然被悅榕莊園的財富與權力征服了。與葉念初的震驚不同,她們眼裏更多的是豔羨和欲望。
葉念初被帶進大廳裏,她以為唐家的別墅已經足夠豪華了。可是與這裏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倒不是說這裏都是金光燦爛的,而是那種很內斂的格調,不顯山不露水的炫富。葉念初覺得用‘低調奢華’這個詞組來形容是再合適不過了。
一個工作人員模樣的人讓她們按照順序排成一排,葉念初微微皺著眉,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一般,像人展示著,這樣的感覺很不好。不過大廳裏很快就安靜下來了,穿著平口西裝禮服的管家從側門走進來。
葉念初覺得今天,尤其是在這裏,有點兒顛覆她的世界觀了。她以前並不認為一個人會穿著這樣的燕尾服出現在現實生活中,可是這位管家又與這座城堡,這個富麗堂皇的大廳,包括她身邊這些像是公主一樣驕傲美麗的女孩們的存在是如此相得益彰。或許隻有自己這個‘異類’才是這裏的不和諧因素吧。
管家掃視著站成一排的姑娘們,她們穿著名家設計師最得意的作品,戴著價值連城的珠寶首飾,甚至是臉上的笑容都帶著禮儀課堂上教導出來的‘矜貴’,她們在自己身上做足了文章,隻為參加此生最重要的一場晚宴。李家未來的女主人,這簡直就是榮譽與魅力的代名詞。不過似乎也有個例,站在第一個位的女孩就非常與眾不同。如果說其他的姑娘是爭奇鬥豔的牡丹,她更是像一支不那麼搶眼的馬蹄蓮,漂亮但是更讓人覺得舒服。不過無論是參加什麼選拔,排在第一個終歸不是什麼好位置,所謂的壓軸,都是在最後。
李明陽從正門走進來,他穿著黑色的西裝,度身定製的剪裁,昂貴的麵料,令人歎服的手工縫紉,還有扣子上泛著冷冷光澤的家族紋章。僅僅是這件衣服,就是權利與財富的象征。
由於李家少主平日裏行事極為低調,這裏的所有姑娘都是第一次見到李明陽,他的相貌比傳說中更加的俊逸瀟灑,但表情也更加冷淡漠然。葉念初也被這個男子驚豔到了——像動物皮毛一般黑亮的頭發,深邃得像是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高高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嘴唇,連他臉部的輪廓比東方人要深刻得多。他應該是混血兒,頭發帶著自然的彎曲,稍稍柔和了一些冷酷的氣質。
李明陽緩緩從葉念初身邊走過,管家適時地介紹到:“這是唐家的小姐。”李明陽又向著下一個姑娘走去,“這是文家的小姐。”李明陽走到了排尾,管家說道,“這是馬沙爾家的小姐。”
馬沙爾小姐是科威特油王的孫女,母親也算是有貴族血統,可以說是這次受邀參加悅榕莊園晚宴,家世最顯赫的一位。這個女人大概有175公分高,當然她穿了多高的高跟鞋他就不知道了,身上噴了香水,帶著一些玫瑰的香氣。這裏的每個女人身上都有不同的香氣,這也是他能夠準確判斷出她們所在位置的關鍵。
李明陽心中苦笑,他現在也隻能依靠嗅覺、聽覺和感覺來判斷人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