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它以前姓‘景’,既然能被你搞得姓了‘容’,自然也不會永遠姓‘容’。”喬奕諶麵色沉靜地對容振堂說,“我就是不想讓它姓容了,所以決定讓你再高興一會兒。”喬奕諶衝我笑笑,“開始吧。”
我也沒做什麼了不起的事情,隻是拿出手機發了條信息。雖然這些事情喬奕諶都能做好,但是他卻讓我親手來做,報複嘛,自然是親自動手才更解恨。此時誰也沒注意到喬奕諶與容振堂,甚至還包括我之間微妙的暗潮洶湧。容振堂的黨羽正忙著互相慶賀,台下的小股東也議論紛紛,都等著容振堂宣布擇日召開董事會,製定新一年度的經營計劃和投資方案。然後就可以散會,回家過年了。除夕嘛,沒有什麼比回家更重要的事兒了。
會議室的門忽然被再次打開,剛才負責迎接股東到來的工作人員走進來,他身後還跟著三個身穿製服的警察。原本有些吵吵嚷嚷的會議室漸漸安靜下來,都好奇地注視警察的一舉一動。那名容氏的員工走到容振堂麵前小聲說:“董事長,這幾位公安局的警察同誌要見您,我說您在開會,可是……”
容振堂還沒來得及訓斥那個不開眼的員工,其中一位警察就將手裏簽字蓋章的逮捕證遞給容振堂讓他簽字,然後程式化地說明,“容振堂,我們是楓城公安局刑事偵查科的辦案刑警,你因涉嫌買凶殺人、偷稅漏稅、通過多種手段掩飾、隱瞞不明資金的來源和性質,使其在形式上合法化等多項指控,我們依法對你進行拘留,請你跟我們回公安局進行配合調查。”
容振堂剛才得意的笑容還定格在嘴角上,現在完全是一臉懵逼的狀態。看他那樣子,心裏絕對不止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他一拍桌子站起來,急切地跟警察解釋。
不過警察並沒多少耐心聽他辯駁,直接拿出手銬哢噠一聲鎖在容振堂的手腕上:“你不需要激動,我們公安機關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是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容振堂如夢方醒般地瞪著我,眼眸裏熊熊燃燒的怒火如果真的有用,估計可以在一秒鍾內把我燒成灰燼。
我卻衝他淡淡一笑:“容董,警察說公安機關不會冤枉‘好人’的,您是‘好人’嗎?”
容振堂並沒與我搭話,隻見黎洺拍了拍他的肩膀:“容董就安心地去配合調查吧,公司的事情我和喬總會斟酌著辦的,放心。”
“噗。”我真是要被黎洺逗死了,明明是損人的話,黎洺偏偏說得一臉關切,估計警察還以為他跟容振堂關係有多好呢。
容振堂被警察帶出會議室,整個會議室裏一片嘩然。我也是晚上看電視時才看到他被帶出公司大門,麵對長槍短炮迎接他的記者時,他在無數閃光燈下的狼狽模樣。容振堂向來在閃光燈下都是意氣風發的,即使年過半百也是老當益壯的成功企業家形象。可是今天,當那副冰冷的手銬鎖住他肮髒的沾滿鮮血的雙手上時,他身上的光環消失了,他是一個等待靈魂與肉體雙重審判的罪人。或許是我想多了,像容振堂這樣的人,他的靈魂應該根本不會懺悔吧?
喬奕諶敲了敲桌子,讓大家安靜下來:“董事長你們選出來了,不過現在已經讓警察帶走了。我估計有生之年你們除了去監獄探望,在股東會上是沒機會再看到他了。容董不在了,公司的運營不能停。”喬奕諶向甄昱比了個手勢,“把容董任職期間部分偷稅漏說的賬目還有洗錢的證據拿給大家看看。”
甄昱打開會議室的多媒體設備,幾份對內和對外的賬冊條分縷析的呈現著容振堂的罪行,甄昱還適當地講解了一下。
“這還是情節比較輕微的一部分賬目,警方手裏的握有的犯罪證據,比這個要嚴重得多。你們可以設想一下,這些東西在媒體曝光的話,容氏的股價天天跌停已經毫無懸念,就是現在運營的項目也會在調查期間查封。項目一查封,不但無法盈利,還要每天賠錢。這個道理不用我多說吧?”喬奕諶銳利的眸光在會議室裏掃了一圈,“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向證交所申請停牌,公司進行資產重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