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殼公司一般都是做惡意收購或者洗錢用的,這樣的公司本來就查無實據難捉摸得很,更何況還是在境外注冊的,就更難查了:“那兩個公司背後……”
“兩家公司表麵上沒問題,但是能夠查到的信息都沒用,因為再往下查就查無實據了。這種公司成立之初就不是用在正道上的,所以根本不會留下有用的線索。”
“那,能看出這兩家公司背後是一個人控製的,還是分屬不同的人嗎?”
“這個查不出來,我也問過阿聲,他說從手法上看,不太像一個人……”王凱沉吟一聲,“不過也不排除這兩個公司操控者的背後還有人……這個真不好說,容振堂這些年得罪的人不少,就算有人趁火打劫地整他也不奇怪。”
“嗯。”我歎了口氣,雖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但有新的人卷入到這場鬥爭中,鬥爭形勢就會變得更加複雜起來,“你覺得容振堂可不可能用喬奕諶使過的那招,其實那兩家公司是他自己的呢?”
“這個可能性不大,容振堂對容氏是有絕對控股權的,他這麼做的意義不大,而且這一來一去,除了影響股民對容氏的信心,基本上沒有什麼好處。”
“哦。先不去管那些了,我們先做好賬冊這一塊。別的咱們是鞭長莫及,也管不了那麼多。”這個局麵我有點兒看不透了。
“不過容氏這股價今天漲得很快,容振堂雖然在救市,但是結果比預期要好太多了。咳咳……我倒是覺得有點兒‘回光返照’的意味。”
“容氏在楓城也算是根深蒂固,想要弄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容振堂手裏掌握的資產不容小覷,當年從景容挖走的資產就不少,這幾年容振堂又繼續做的投資還有項目都是有很高利潤的,就是想從資金或是股份上扳倒容氏太難了,我和王凱當時才決定退而求其次地從容氏的財務漏洞入手。容氏一直發展得不錯,不過容振堂偷稅漏稅、洗錢套現的手段也真不是蓋的,把那些證據交到司法機關,差不多也夠容振堂把牢底坐穿了。
“先這樣吧,我這邊該開工了,你也別用電話太長時間了。”王凱提醒了我一句。
“知道。”我掛了電話,腦袋裏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從王凱那裏獲取的信息量有點兒大,我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就這樣過了將近一周,容氏的股價像是做了火箭一路攀升,連我這個對股市向來不太關注的人都感覺到了蹊蹺——容振堂真有這麼多錢往股市裏砸麼?先前喬奕諶跟黎洺使的雙管齊下那招明明已經觸到了容氏的根基了,可是這一周不到,容氏的股價雖然還沒回升到暴跌前的價格,但是看這勢頭,複原隻是個時間問題。我覺得現在最該著急的人應該是喬奕諶,可喬總每天沉得四平八穩,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來。不行,我今天一定得把事情問清楚了,再這麼下去我是著急上火了。
我瞟了眼外麵黯沉的夜色,喬奕諶下午去公司開會,按說這個時間也該回來了吧?被我當做背景音的電視依舊開著,鏡頭一掃,剛好捕捉到容振堂參加慈善晚宴的畫麵。容振堂最近確實大手筆,楓城大大小小的慈善活動幾乎是每場必到,看來容振堂想把自己洗白的決心很堅定。
“少奶奶,已經快七點了,要開飯嗎?”蘭姨走過來問我。
“他還沒回來呢……”我揉了揉額角。
“哎呀,您睡午覺的時候少爺打電話回來過,說是晚上有飯局,今天不回來吃晚飯了。”蘭姨拍了拍自己的頭,“我這腦子真是不行了,剛才一煮飯就給混忘了。”
“那就開飯吧。”喬奕諶已經有兩三個月不去應酬了,每天準時陪我吃晚餐,究竟是什麼人這麼大麵子把他請了去呢。我下午多吃了幾塊點心,晚餐喬奕諶又不在,我吃得心不在焉。喝了一碗湯,草草撥了幾口飯就回臥室了。
我本來是想等喬奕諶回來跟他好好談一下,可是實在困得不行,上床睡覺的時候雖然才剛十點,但是喬奕諶從來就沒這麼晚都不回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