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東西我跟寶寶都不喜歡,然後,事實證明你也不喜歡嘛。”我聳聳肩。
餐廳裏由於人多,聲音有些嘈雜。不過我們斜對麵的那張桌子,明顯是在爭吵。
隻見一個衣著時尚的女人手裏拿著一條圍巾:“你的眼睛是瞎的嗎?水灑到我的圍巾上了。”
“對不起,是您撞了我一下才……”
“還想狡辯是吧?”那女人柳眉倒豎,我覺得她那誇張的美瞳都要給她瞪出來了。
服務員連忙找來一條雪白的餐巾說:“我幫您擦一下。”
“哎呀……你那是什麼抹布就給我上來擦……”那女人猛地推開服務員,那姑娘由於重心不穩,往後退了好幾步,差點兒摔倒,幸好她的同事扶住了她。
服務員站穩後又說:“那我拿下去幫您烘幹一下吧。”
“拿哪兒去呢?你知道這圍巾有多貴嗎?好幾千呢!”那女人挑著下巴,傲慢得讓人牙根癢癢。
服務員繼續好脾氣地說:“那我陪您幹洗費,可以嗎?”
“幹洗費?這圍巾是羊絨的,你以為可以幹洗嗎?”那女人冷笑一聲,“私了你賠我一條一樣的圍巾,要不就把你們經理叫來。”
“對不起小姐,這種質地的圍巾是可以幹洗的……”服務員試著跟對方講道理。
我又往那邊看了好幾眼,恰好看到那女人揚起了右手,好像要對服務員施暴。我向來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不過那個服務員我認得,是先前在星河苑工作過的小靜。無論如何她上次在花園餐廳算是放過我一馬,無論如何我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人這麼欺負。
我快步往那個方向走了過去,兜兜轉轉繞過了兩張桌子,來到小靜身後。那女人的手還揚著,她繼續大聲叫罵:“沒見過世麵的東西,不但老土還拙手笨腳的,活該一輩子當服務員!”
不知道跟那女人一起吃飯的男人是真的不想把事情鬧大,還是看到我站在小靜身後冷冷地看著他們,忽然開口:“算了,不是什麼大事情,送去幹洗一下就好了。”
“說什麼算了呀,我的圍巾是LouisVuitton的呢。”那女人衝男人撒著嬌,“這種土包子好好教訓了才是為他們好,要不然以後不知道會捅出什麼漏子來的……”
我身上沒帶那麼多現金,隻好開了張四千塊的通兌支票,那女人話音未落,我將支票拍在她吃飯的那張桌子上:“錢收好,拿著去名品店買條正品。沒事兒別拿個高仿在這兒充正品,怪丟人的!”
小靜吃驚地看著桌上的支票,然後抬頭看到我,瞪大了雙眼,“少奶奶?您怎麼……”小靜隨後看見了站在我身旁的喬奕諶,剛才被那女人罵得通紅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她似乎很怕喬奕諶,“少……少爺……”
“你這個大肚婆從哪兒冒出來的?”那女人被我揭穿圍巾是A貨,有些惱羞成怒,“我跟她說話呢,有你插嘴的份兒嗎?”
“見好就收趕緊閉嘴,小心我告你敲詐!”我瞪了她一眼,“還有啊,羊絨圍巾是能幹洗的,別土的掉渣還老覺得高人一等。一條圍巾而已,自己覺得了不起就回家供到香案上去,別拿出來咋呼人!”
“你……你……你有什麼了不起,肚子裏揣了野男人的野種吧,到處撒野!”那女人梗著脖子繼續叫囂。
我心裏暗叫不妙,這女人絕對觸了喬奕諶的逆鱗。果然……我還沒來得及回嘴,周旋一下。喬奕諶就像是動作迅敏的豹子,我都沒看到他是怎麼過去的,就抓住那女人的衣領,眼神又凶又狠:“向我太太道歉!”
先前飛揚跋扈的女人可能是被嚇住了,身體微微哆嗦著,竟然連一句話都說不出。跟她一起的男人,可能看到喬奕諶來者不善,都不敢靠近,隻是戰戰兢兢地說:“你幹什麼……你再不放手,我報警了……”
“不就是報警,我還怕你不報呢!”喬奕諶諱莫如深地瞪了那男人一眼,旋即晃了晃像是一片風中搖晃的葉子一般的女人,“道歉,馬上。”
喬奕諶鬆開握著那女人衣領的手,那女人像是一隻被掏空了的口袋,撲通一聲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我從她的眼神裏看到了恐懼,但應該還不至於讓她低頭認錯,她對身邊的男人說:“快報警呀!”
“他報警,你道歉,出門沒帶腦子,聽不懂我的話?”喬奕諶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
“少爺,發生什麼事兒了?”阿誠不知道是不是看到我們這邊場麵難看,帶著兩個保鏢從外麵跑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