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嗎？”喬奕諶看看我。
“嗯。”我點點頭，不得不承認，喬奕諶的眼光還是很好的。
“拿雙36碼的試試。”喬奕諶對導購說。
“先生太太請稍等。”導購去拿了鞋子給我試。
我覺得穿著還挺舒服的：“就這雙吧。”
“那雙也不錯。”喬奕諶又拿了一雙緋色蝴蝶結的：“這個也試一下。”
喬奕諶一會兒這個不錯一會兒那個不錯，試了六七雙：“這些都包起來。”
“買這麼多作什麼？”我看著喬奕諶。
“換著穿。”喬奕諶又拿了兩套孕婦裝：“再試試衣服？”
“不要，累……”我已經沒耐心試來試去了。
“那我們回家吧。”喬奕諶把那兩套他看中的孕婦裝也交給了導購，還買了一堆孕婦出門的隨行杯、背包、遮陽帽什麼的。喬奕諶一邊刷卡一邊說：“這些都送到這個地址。”然後把星河苑的地址留下了。
我在一票導購豔羨的目光中走出母嬰用品店，女人有個英俊多金又溫柔體貼的先生是應該被人羨慕的，一切都挺完美的，隻可惜喬奕諶不是我先生，嗬嗬噠。
喬奕諶把車開得四平八穩一點兒都不像他的風格：“甄姝都跟你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我從包裏摸出一個棒棒糖，一邊吃一邊打開郵箱回複郵件。
“沒什麼是什麼？”喬奕諶輕輕哼了一聲：“不能告訴我？”
“你不用擔心，甄小姐沒說你壞話，就是為除夕冒然來訪的事情道歉。”我衝喬奕諶笑笑：“然後，告訴我你喜歡吃什麼點心，還有就是誇你來著，深沉又細心還體貼……”
喬奕諶聽了我的話臉色漸漸黯沉下來，我覺得自己說的挺實事求是，沒有一點兒搬弄是非的成分。不過甄姝來跟我說這些，明顯有些示威的意味，或許她是想表明，這個男人曾經屬於她，她了解喬奕諶比我多，他們有很多甜蜜繾綣的過往……如果是之前，我或許會在意——憑什麼我的過去像是一張表格一目了然，而喬奕諶的過去就是一本纏綿悱惻小說呢？可是自從郭芳華找過我之後，我就釋然了。無論是甄姝、容清淺或是我，在郭芳華眼中都是為她博取最後勝利的棋子，她會讓喬奕諶把我們放在她認為合適的位置，就算被敵方吃掉也毫不足惜。一顆棋子而已，還爭什麼過去未來，結局都是被犧牲何必執念那個過程？
“她說什麼你都別在意，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對現在沒有任何意義。”喬奕諶淡漠地說。
“真是個絕情的人。”我聳聳肩。
“之前我覺得我是愛過甄姝的，至少我一直是這麼認為的。”喬奕諶的語氣很寡淡，不帶任何情緒，就像是主播在報新聞：“我的人生都是按照我規劃好的程序進行著。到了該有女朋友的年紀，彼此還算了解也覺得對方不錯就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可是我媽不喜歡甄姝，覺得甄姝的家世配不上我。她說起這個問題時，我也仔細地考慮了一下：甄姝想要的是一個在生活中守護她的愛人，冷的時候給她披件外套，生病的時候照顧她，兩個人平平淡淡的相守。我可以請人把她照顧的很好，但是我覺得我這輩子都沒有耐心去做那麼瑣碎的事情。我也知道如果我媽不喜歡她，她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所以我媽希望我們分手，我們就分手了。”喬奕諶歎了口氣：“可是我在遇到你之後，才發現真的愛上一個人，根本不可能為了她幸福而放棄她，我寧願為了給她幸福付出千倍萬倍的努力，也不會放棄。因為除了我，誰站在她身邊我都不安心。留意她會不會冷需不需要添衣服算什麼，為了她我連飯也煮的來。”喬奕諶輕輕握住我的手：“景昕，我為你做什麼都覺得還不夠，因為我現在無法給你想要的東西，我怕你不願意等我，我怕你會離開我……”
我根本不想聽喬奕諶跟我說這些，我寧願他對我霸道對我強製，那樣才能激起我想要對抗的決心。我的手被喬奕諶握著，也可以感覺得他的手在止不住地微微顫抖。喬奕諶是多驕傲的一個人，恐怕從來沒對誰承認過他會害怕。可是當他把這樣強烈的不安暴露在我麵前時，我覺得這簡直是要了我的命——他在用比威脅更可怕的東西瓦解著我的意誌，讓我對早已做好的決定產生了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