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曾經告訴我——上帝發給每人一個盒子,裏麵裝著同樣多的幸福。每個人都要很小心翼翼的控製從盒子裏拿出幸福的數量,以確保在綿長的餘生中,不至於幸福透支。可惜當時年幼,隻喜歡鮮衣怒馬的揮霍,哪裏會算計來日方長。如果真有那樣一個盒子,我恐怕是將裏麵的幸福全部傾倒出來,現在連一點兒渣子都不剩了。
“你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孩。”楊程錦搖搖頭:“每多了解你一點兒,就會發現更難看懂。”
“謎一樣的女人才耐人尋味。”我淺淺一笑,覆蓋住不想被窺視的心緒。楊程錦看不懂我很正常,因為我都看不懂現在的自己——我在堅持著一些事情,卻忘記了堅持的原因。
我是六點鍾的時候去霜林醉的,由於肩膀上打了石膏,西裝套裙是穿不了了。我選了一件寬鬆樣式白色雪紡衫,搭了一條藏青色的鉛筆褲。我站在6樓的露台上,揚起的風把那件雪紡衫吹得衣袂飄飄,我覺得自己像是一隻可以乘風破浪的帆。
一個年輕的男孩抱著一大束白玫瑰,推開玻璃門走了進來:“景小姐您好,請簽收一下您的鮮花。”
“給我的?”我拿過簽單,上麵地址、姓名都對,我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男孩想要把花遞給我,不過看著那一大束花,我這種傷殘人士必然是拿不了的。我衝男孩展示了一下裹著紗布的手掌,然後指指旁邊的桌子:“放這裏就可以了。”
男孩依言將花束放到桌子上:“99朵象征純美愛情的白玫瑰,祝您愛情甜蜜天成地久。”
“謝謝。”我點點頭,男孩完成了使命轉身離開。
品質純正的保加利亞白玫瑰、粗紋壓花包裝紙,就連用來做裝飾的緞帶都係出名門。這樣一束看起來隨便在花店就可以買到的玫瑰花,每一個細節都在提醒著見到它的人——它很‘貴’,高貴的‘貴’。
我隨手翻看了一下,花束裏沒有卡片之類的東西,這是會是誰給我的?我的腦袋裏第一個浮現出的是喬奕諶,與這束花一樣,低調背後透露出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清冷矜貴。我用手撫過絲絨質地的花朵,然後毫不留戀地回了辦公室。無論是喬奕諶還是這束花,都是我不不該染指的,因為惹不起。
我仔細看著麵前的賬目,旁邊的手機響了起來。我用筆在賬本上做了個標記,看了一眼手機上陌生的號碼接了起來:“喂?您好。”
“下樓來。”喬奕諶清冷的聲音透過電波依舊讓我打了個哆嗦,我還沒來得及應聲他就掛了電話。
喬奕諶絕對是我得罪不起的人,我隻好捏著手機走出辦公室。走到大廳時,又看到胡傑帶著人來安全檢查,我揶揄道:“胡隊長辛苦了。”
“景小姐。”胡傑尷尬地衝我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