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少爺您沒有弄錯吧?咱們送她金鎖都不要……”
仆人一臉震驚,待反應過來時發現對方早已沒有了蹤影。猶豫了許久,仆人隻得無奈的拿著話本離開。
蕭阮收到秦子川送來的話本,同樣覺得異常驚訝。
快速將裏麵的東西翻了一遍,卻發現此書嶄新無比,就好像是專門買來送與她一樣。
蕭阮看不出異常,又見送書的仆人明明一臉羞愧卻又強作鎮定,心中好笑,擺擺手便人將他送了出去。
而趙衍得知秦子川竟然叫人送來一個話本,略略翻了一下發現這話本竟是他看到的那本當即皺起了眉頭,當即以為自己今日退還賀禮的行為惹怒了秦子川,所以對方才會用這種出乎常理的行為。
心頭略有理虧,但趙衍這一次卻沒有再叫人將話本退還回去。
佩兒於第二日午後便趕回了蕭阮的院子。
院子裏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音,她輕聲輕腳進得蕭阮的房裏。還以為對方正在休息,熟料一進門便看見她側正靠坐在床上,側頭盯著身邊的孩子發呆,連她進屋都沒有看見。
“夫人,這是奴婢娘親親手做的豌豆糕,真的特別好吃,您快嚐嚐!”
佩兒走到床前,將手裏的碗豆糕討好一樣遞到蕭阮的眼前,蕭阮這才緩緩抬起頭。
“夫人,您,您這是怎麼了?”
佩兒詫異的看著蕭阮的眼睛,手裏的豌豆糕險些掉落在地上。
此時的蕭阮滿臉水跡,睫毛帶淚,滿眼憂傷的樣子,儼然是受了什麼委屈,而她身邊還放著一本書。
佩兒嚇了一跳,忙掏出手帕為蕭阮擦淚,但見她情緒不佳,更是半點聲音也不敢發出來。
過了半響,蕭阮麵上的憂色去了大半,竟主動拿起了佩兒放在一側的豌豆糕,儼然剛才暗自垂淚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佩兒娘親做的豌豆糕,清甜可口,淡淡豌豆味道彌漫在唇齒間,確實比她尋常吃過的豌豆糕味道略勝一籌,然而蕭阮僅僅吃了一小塊便將其放下。
“我不是已經準了你在家裏多停留幾日嗎?怎的這麼快就回來了?”
蕭阮不過是隨意的問了一句話,佩兒臉上堆出來的笑容卻是瞬間僵住,猶猶豫豫的看著蕭阮想要開口卻又不敢開口。
蕭阮很快便覺察到異常,她在佩兒麵上細細的看了片刻卻沒有說話,靜靜地等著佩兒開口。
“夫人,奴婢知道現在和您說這些十分不合適,但……但奴婢也是沒有辦法,奴婢以後怕是不能留在夫人您的身邊了……”
佩兒一開口便淚如雨下,聲音更是有些哽咽,顯然是對蕭阮十分不舍。
“究竟發生了何事,你為何這般說?”
蕭阮眉頭一動,不覺抬眼朝她看去。
如果她沒有記錯,佩兒是夏郡王府新招進來的一批丫鬟,雖沒有簽訂賣身契,但必須做滿一年才能離開,中間沒有特殊情況更是不得輕易出府回家。
蕭阮此次準許她回家已經是對她提供了便利,但對方這一回來就哭著說不能在她身邊伺候,難不成是……
“奴婢……奴婢家裏發生了變故,明日就會向府上的管事請辭離開……但奴婢是真的舍不得夫人啊……”
佩兒抹了抹眼淚,似乎是擔心驚醒睡著的孩子,不敢聲音過大,但又難以控製自己的聲音,隻得捂著嘴巴,低低的啜泣。
蕭阮見此,太陽穴不覺輕輕的跳了起來,如今她正有一事需要身邊信得過的人幫自己去辦,而這佩兒卻說要離開王府,如此一來,她的事情又該交給誰?
“你且莫要哭泣,你家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不妨與我說說,若是我能幫上,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此言一出,佩兒的眼淚又一次洶湧而下,哽咽的說起了緣由。
“不瞞夫人,這次回家其實是想看看奴婢哥哥家的孩子,誰料……誰料一回家卻得到噩耗,哥哥家的孩子竟然被人給偷了,哥哥上山砍柴又不小心摔斷了腿……如今家裏全靠嫂嫂一人照顧,所以……所以哥哥便決定將我賣給隔壁村的豁子做媳婦……”
蕭阮聽到最後,眉頭越皺越深。
佩兒家中有一老父常年臥病在床,母親已經老邁,平日裏隻能做些輕便的家務活兒,家中生計全靠哥哥一人。
如今這哥哥又摔斷了腿,嫂嫂因為孩子被偷,恐怕……不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