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個戲班的班主,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他了。”
似乎是猜到了蕭然的心思,秦子川麵上的同情更甚,儼然已經把蕭阮當成了弱智白癡。
蕭阮被對方的眼神羞辱,一張臉頃刻間便變的無比通紅。
草棚裏的行人已經全都離開,城門處的怒喝聲,呼喊聲依舊不絕於耳。擔心那些侍衛出來搜查,蕭阮心裏麵隻想著盡快找個隱秘的地方躲起來。
一時間,蕭阮越來越不想與此人待在一起:“旁人都道夏郡王府的大少爺是個和藹可親的好好少爺,在我看來卻是一個自視甚高喜歡故弄玄虛的人!既然好好少爺不願把話說明白蕭阮也不強求,您的救命之恩我記在心裏,若是他日再次相逢,蕭阮再做報答。”
語罷,蕭阮衝秦子川行了一禮,轉身就走。
“一個連今天都活不過去的人竟然還敢大言不慚的說將來會報答我,真是可笑至極。”
蕭阮剛剛轉身就聽到身後又傳來一個像極了了諷刺的聲音,心間不覺怒氣上湧,腳步一頓,但還是仰起頭直接離開。
夏郡王府,趙衍站在窗台前,麵色陰沉的幾乎可以滴出水,整個人身上都散發著攝人的寒氣。房內的侍女和小廝全都縮在角落裏不敢吱聲。
一片寂靜裏,門外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趙衍看見外麵進來的人是淩安,慌忙走上前。
“調查的怎麼樣了?可有阮兒的消息?”
對著趙衍焦急的神情,淩安麵有愧色的搖了搖頭:“屬下跟著下去玩的人將城中翻了個遍,依然沒有夫人的蹤跡。不過……”
“不過什麼?”
淩安掃了一眼房內的下人立刻令他們離開,這才猶豫的道:“屬下並沒有查到任何有關夫人的消息,但卻聽說昨夜城外五十裏處竟足足死了四個陳家班的夥計。”
“陳家班的人昨夜根本就沒有離開王府?怎麼會有那麼多人死在城外?”
昨夜趙衍不準任何人離開王府,整個府上搜查結束已經到了醜時。他記得非常清楚,陳家班的人離開時已經到了第二日的清晨。
“是啊,屬下也覺得奇怪,當初我們搜查的時候,王府的守衛根本就沒有提到陳家班有人離開,可他們的屍體卻被人在城外發現,這顯然有些不尋常。”
淩安麵帶困惑,趙岩聽到最後腦海裏猶如有一道白光劃過,總覺得自己似乎就要找到蕭阮失蹤的真相,卻又覺得像是蒙了一層黑紗一樣看不真切。
如果城外沒有陳家班那些人的屍體,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懷疑陳家班有問題,但現在的問題是陳家班的人明明有人離開,守門侍衛和守城侍衛全都一口咬定沒有任何人離開。
很顯然,他們都說了謊話。
至於他們為什麼說慌,就不得不叫人值得人往深處細想。
“離開的這些人你們可有找到他們的去向?”
“回王爺,這正是屬下想要告訴您的另外一件叫人覺得奇怪的事。”
聽得此話,趙衍的神情突然變得更加凝重,示意淩安立刻說與他聽。
“屬下查到昨夜以陳家班名義離開的人其實有五個人,但城外的屍體卻隻有四個人……您說那個人會不會就是夫人?”
會不會是夫人?
一語驚醒夢中人,趙衍雖然還沒有不明白蕭阮怎麼會和陳家班的人攪和在一起,但心裏卻隱隱意識到那個失蹤的人必然是蕭阮。
“通知下去,將蕭阮的畫像給到雲中的所有城池,務必要把她給我找回來,另外孟城附近的所有村落也都要全都給本王好好湊查一遍!”
這邊淩安領命而去,夏郡王卻在房間衝手下之人大吼。
“混賬東西!不是說一定不會出錯嗎?那幾個人的屍體又是怎麼回事!四個大男人竟然打不過一個女子,本王要你們還有什麼用!”
“王爺息怒,奴才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如今淮王殿下的人已經注意到了陳家班,咱們還是應該好好想一想怎麼和陳家班撇清關係才是啊!”
長隨跪在地上衝夏郡王連連磕頭,但見對方麵上怒容不減,終是忍不住抬起頭笑聲相勸。
“混賬東西!本王才不需要你的提醒!”
夏郡王怒目圓瞪,一句話便把長隨吼了回去,可心裏卻並不覺得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