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仔細想了一會兒,依舊搖頭。趙衍眸光一沉,立刻又道:“那你可有與夫人分開過?”
明亮的燭光下,翠兒不知道是被趙衍冷凝的聲音嚇了一跳,還是被如利箭一般的目光刺得極為難受,眼睫毛忽然一陣顫抖,最後卻神情堅定的搖了搖頭。
“奴婢始終都跟著夫人,除了她進恭房時沒有跟著,其他時候不敢離開半步。”
“這也沒有,那也不知道,本王還留你做什麼!”
趙衍等了半日,竟是得到這麼一個結果,心間頓時湧出一股怒氣,一腳將翠兒踢翻在地。即便看見對方嘴裏吐血,也沒有半點動容,絲毫沒有考慮對方是夏郡王的人。
平日裏,翠兒見趙衍一派溫潤,無論何時何地,都是一派謙謙君子的模樣。萬萬沒有想到他打起女人來竟然毫不手軟,心間驚愕的同時,十分懷疑自己的小命就要丟在這裏。
一時間心裏暗暗後悔。
夏郡王令她不露痕跡的除掉蕭阮,可對著趙衍的目光,她總有一種被看透的感覺,原本還擔心事情暴露被趙衍殺死。
可現在看來,隻要蕭阮出事不管跟她有沒有關係,她的小命似乎都難以保住。
現在她胸口處挨了一腳,竟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趙衍另一隻腳朝自己的踢過來。
“王爺,今日是夏郡王大喜之日,您怎麼能因為一個蕭阮就對所有來賓進行搜尋呢?這豈不是要傷了與夏郡王之間的和氣……”
就在翠兒以為自己就要小命不保之時,一道急促的聲音從外麵傳來,霍淵的身影竟然出現在了門口處。
他瞧見地上滿嘴是血的翠兒,聯想到府裏鬧的天翻地覆的陣仗,心念一轉,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緣由。
眉尖一沉,趕忙上前製止:“王爺,打狗還要看主人,這丫頭必竟是夏郡王的人。您即便是把她打死也問不出蕭阮的下落,何必再得罪了夏郡王?”
“你怎知我問不出下落?”
趙衍下意識的轉過頭,待看清門外的人竟然是霍淵。突然變了臉,一個箭步上前揪住霍淵的衣領:“說!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趁機叫人帶走了蕭阮!我命令你馬上把她放了!”
“王爺……你……先冷靜一下……”
霍淵被掐著脖子,不一會兒整張臉便憋的通紅,幾乎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是因為趙衍突然派人對夏郡王府進行搜查,這才知道蕭阮被人劫走的事情,注意到府裏的人全都在打探和人的下的命令,連帶著對趙衍的好感也紛紛下降,這才忍不住匆匆跑來勸說。
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趙衍竟會懷疑到自己的身上。
“本王現在已經很冷靜了!你平日便時常在我身邊說蕭阮的不是,之前還差一點就殺了她。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安的什麼心思嗎?我要你立刻把她給我完好無損的送回來!”
趙衍一想到當初霍淵對蕭阮的所作所為,便認定蕭阮的失蹤與他有離不開的關係,擔心一切都是霍淵的陰謀。
按照他的推測,一路尾隨蕭阮去恭房的人極有可能是與蕭阮有什麼深仇大恨,除了霍淵他再也找不到第二個想要置蕭阮於死地的人。
“衍兒你這是在做什麼?快快放了霍大人!”
趙衍手下持續用力,霍淵喘不過來準備反抗的之時,一道焦急的聲音忽然傳來,夏郡王忽然從外麵急急地跑了進來。
夏郡王不畏趙衍的冷臉,擔憂的檢查了霍淵身上的傷口,又叫人把翠兒攙扶起來送去治療,這才開始對趙衍進行苦勸。
“還真是沒有想到衍兒你也會有如此衝動的時候,俗話說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我可是聽說霍大人跟你出生入死已經多年,你怎麼能為了一個女人就要斷了自己的手足呢?”
夏郡王此言將霍淵一下子便提到了能夠與趙衍稱兄道弟的份上,以至於趙衍很快便想起了當初霍淵發誓一輩子追尋自己的事。
目光裏劃過一抹異色,趙衍猛然抬起視線狠狠地盯向夏郡王:“你少在我麵前裝好人,我告訴你趙楓,不要以為你收留了本王,本王便要對你感恩戴德,若是阮兒出了什麼事我和你也沒完!”
趙衍此時的腦海裏全都是對劫持蕭阮凶手的猜測,想到此人對自己還有可能存了幾分利用之心,語氣怎麼也好不起來。
而且此人之前還有提到霍恂已經來到雲中,他又忍不住懷疑是霍恂的人已經查到蕭阮就在夏郡王府,所以才會與蕭阮暗中通信在恭房處將她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