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這話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分明見陳班主說話有理有據,似乎並不如你說的那樣。”
顯然沒有想到蕭阮會當眾拆他的台,翠兒臉色一白,隻得露出尷尬的笑容束手站在一側。
趙衍見此越發好奇他們究竟遇到了什麼事,默默記下此事不再詢問。
台上的表演繼續,蕭阮比之剛才看得更加認真,絲毫看不出有什麼異樣,心裏卻暗暗等著趙班主給他的暗號。
半個時辰後,台上的節目已經接近尾聲,但台下的叫好聲卻依舊不絕於耳,夏郡王更是直接叫人把賞銀送到台上。
待到了一個黑臉包公下場時,蕭阮嘴角嘴角輕輕一勾,忽然對身邊趙衍表示自己要去出恭。
趙衍沒有絲毫懷疑隻讓翠兒與她一道前往。
翠兒似乎還想著方才欺騙趙衍的事,一路上都不敢與蕭阮說話。待到了恭房處,蕭阮不動聲色的往四周掃了一眼,立刻走了進去,而翠兒卻老老實實的待在外麵。
“一、二、三……”
蕭阮心間默默念著數字,突然聽得外麵傳來一聲驚呼,慌忙走出恭房,正見月影下有人將翠兒往花叢裏拖去。
“夫人?夫人?”
隱隱聽出那人的聲音正是陳家班的陳班主,蕭阮瞬間驟喜,立刻朝聲源處走去。
“我說夫人,這一次我可是冒著被人殺頭的風險把你救出來,你許給我的兩萬兩銀子半分都不能少啊!”
陳班主一看見蕭阮,立刻從懷裏掏出一套寬大的戲服交給蕭阮換上。
周圍一片漆黑,蕭阮警惕的看了看周圍當即道:“陳班主盡管放心,我答應你的就不會失言,待我出了孟城定會把剩餘的一萬兩銀子給你。”
“那就好那就好!不過本班主這會兒還不能走,我會讓人將你直接送出去,到時你把銀票交給我的夥計也是一樣。”
陳班主瞧見蕭阮已經套好戲服,又把一個黑臉包公的麵具遞過來,麵有感歎的道:“還好夫人遇見了我,否則這王府守衛森嚴,你便是生了翅膀也難以逃出去。不過話又說回來,我還真是不明白您……”
“不知陳班主的夥計在哪裏等著我?”
蕭阮未料這個陳班主竟是這般地嘮叨,實在擔心會有人突然在這裏出現,一換好衣服便催促他帶自己離開。
陳班主心知此處不是停留之地,連忙帶著她回到表演台。
蕭阮擔心自己穿成這副模樣也會被趙衍認出來,所幸的是他們回來的路並沒有經過看台,直接回到表演台的後門處。
“你們幾個聽著,時辰已經不早,咱們明日還有一場表演,你們趕緊回去休息,千萬不可耽擱明日的表演,記住沒!”
陳班主一路將蕭阮和幾個同樣穿著戲服的人送到王府門外,當著王府守衛的麵將幾人訓斥了一番,這才擺手示意他們離開。
王府門口燈火通明,蕭阮擔心守門侍衛看出自己是帶著假麵,心間忐忑不安不敢抬頭,好在那些侍衛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她,直到陳班主話音落下,他們的馬匹離開,也沒有人讓她停下來檢查。
馬兒一路往前走,蕭阮回過頭看見燈火輝煌處夏郡王府的牌匾隱隱綻放著微光,高高提起的心終於落了地。
幾乎不敢相信她竟然就這麼輕易的離開了夏郡王府。
夜晚的空氣帶著陣陣涼意,蕭阮卻覺得這空氣裏似乎還夾雜著某種花香叫人心曠神怡,腦海裏甚至已經開始規劃離開孟城之後自己是該躲藏起來,還是盡快趕回京城。
幾人的馬匹很快便到了城門口,看見守城的的侍衛手拿著長矛要求他們下來例行檢查,蕭阮忍不住又一次捏緊了手心。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這時出城?”
守衛粗厲的聲音傳來,走在蕭阮前麵的一人立刻跳下馬,一麵從懷裏掏出一袋銀子,一麵討好的道:“守衛大哥是我,我們是陳家班的,明日還有一場表演,所以趕著出城,還望幾位高台貴手放我們離開。”
“原來是陳家班的啊?你們版主還真是鑽進錢眼裏去了,我可聽說今夜要在夏郡王府表演,竟然還敢接下城外的?”
領頭的守衛顯然與那夥計頗為熟悉,掂了掂手裏的銀袋,對幾人一番嘲笑,終是命人將城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