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朕會下一道旨意給他一個身份,如此一來,便不會有人輕易動他。”
猜到太子的擔憂,皇帝搖了搖頭,當即叫人拿出筆墨,寫下一道聖旨:“你且立刻派人前往雲中,將這道聖旨交給霍恂,他必然會知道該怎麼辦。”
……
同福客棧裏麵人聲鼎沸,店小二一手抱著酒壇,一手端著飯菜,笑容可掬地在大堂裏跑來跑去。
餘光瞧見門口處又進來兩個客人,那小二慌忙把酒壇和飯菜往對麵的桌上送去,一溜小跑便湊了過來。
“客官,您打尖還是住店?我們客棧飯菜可口房間整潔,保管您住進來舒舒服服的都不想離開!”
不同於店小二的熱情,那兩名男子頭戴帷帽,明明看不到表情,但卻給人一種生人勿擾的壓迫感。
“一間上房,飯菜送到房間。”
瞧見身後那名男子從懷裏掏出來一錠銀子,店小二歡喜接過來,異常熱情地帶著兩人去樓上。
“將軍,咱們已經離開京城數日,也不知皇上和太子知道你就這樣離開,會不會大發雷霆。”
店家把食物送進房,厲岩摘了帷帽,立刻便露出了擔憂的神情。
掃了他一眼,霍恂並沒有開口,反而拿起筷子專注的朝桌上的飯菜夾去。
“將軍你怎麼這般淡定?若是你出了什麼事,軍中的那些兄弟又該如何?”
厲岩手裏的筷子拿起又放下,終是忍不住勸道:“不若就由屬下前去雲中找尋,您還是盡快趕回京城為好。”
“雲中三省已經近在眼前,我豈能就這麼離開?至於京中,此次我怕是要辜負弟兄們對我的信任,不過有太子和陸涵睿在,軍營不會出什麼大亂子。”
不理會厲岩的焦灼,霍恂不一會便填飽了肚子。
就在他想要離開房間時,房門卻忽然被人敲響。
“霍將軍可在房內,本官奉夏郡王之命,前來迎接將軍。”
前麵外麵那人的聲音,霍恂神色一僵,一張臉頓時變得極為難看,朝厲岩使了一個眼色。厲岩輕輕頷首,立刻上前把門打開。
隨著房門打開,一名穿著官府的男子的立刻便出現在霍尋的眼前。
從官服上看倒並不是什麼大官,如果沒有猜錯,應當是縣令之類的小官。隻是這人三角眼八字胡,滿臉猥瑣之相,顯然是一個慣會奉承的小人。
“哎喲我的將軍啊,您說您來到這裏,怎麼也不事先通知我一聲,我也好早些來接您!”
男子對方一看見霍恂,便像是看見了親人一樣親親熱熱的上前噓寒問暖。
末了,將視線在房內打量了一番又皺起眉頭:“將軍來到雲中怎麼能夠屈尊住在這裏?還是隨我前往驛站的好。”
說著,那人不等霍恂反應便安排身後的侍衛上前,作勢要請霍恂隨自己一道離開。
霍恂不動聲色的離對方遠了一些,毫不掩飾自己眼睛裏的厭惡。
“不知這位大人你是什麼人,如何得知本將軍的行蹤?”
霍恂常年在戰場上行走,身上自然帶著一股肅殺之氣,沉下來事,尤其給人一種壓迫感。但那人卻像是感覺不到一樣,對著自己腦門一拍,這才想起自己竟是忘了做自我介紹。
“霍將軍千萬不要動怒,都是下官疏忽,下官姓李,是此處的一個小小縣令,還望將軍多多指教啊!”
男子抬手做了一個形容微小的動作,臉上的表情越發討好:“霍將軍不是要要去孟城與夏郡王一道前往北薑向北薑國祝賀新帝登基嗎?夏郡王早有下令,命我等好好招待將軍,下官是日也盼,夜也盼,好不容易才將您盼到,生怕怠慢了您,卻不想還是晚了一步。”
霍恂將李大人的話聽完,心間卻是猶如雷擊了一番,極是震動。
他私自離開京城已有數日,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皇帝派他去見夏郡王,更別說北薑國新帝登基。可這人卻說的頭頭是道,好像真的一樣,莫非皇帝真的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下了這麼一道旨意?
“多謝李大人盛情款待,但皇上特意交代本將軍此行不可驚擾同僚,李大人的心意本將軍領了,驛站那裏我就不去了。”
眸光裏閃過一抹異色,霍恂的腦子飛快的轉動了幾圈,終是選擇拒絕。
李大人聞言倒也不意外,幾次邀約見霍恂始終不肯前去,隻得極為惋惜地搖了搖頭:“也罷,將軍不願隨我前去本官也不強求,不過將軍若是有什麼需要,一定要派人通知下官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