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是王爺親自為您挑選的水果,都是咱們雲中地區的特產,您嚐嚐,真的特別好吃。”
孟城的某處院子裏,幾名侍女手裏捧著手裏端著一盤紅彤彤的水果走向出床邊,,熱情的與她介紹,然而蕭阮卻看都不看,抬手便將侍女手裏的盤子打翻。
盤子破碎的聲音以及水果乒乒乓乓掉落在地上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刺耳的聲音,足足過了許久才徹底停歇下來。
房間裏靜的可怕,蕭阮的臉色也極其難看,而那些侍女麵上的神情卻越發恭敬,低頭將地上的盤子和水果一並收拾了,沒有絲毫埋怨。
“夫人,既然您不想吃東西,不若奴婢叫人進來給您彈上幾首曲子解解悶如何?”
地上的狼藉還沒有被清理幹淨,另外一名侍女突然走到蕭阮跟前,也是一臉討好的模樣。
侍女的聲音頗為真誠,蕭阮抬眼看了看她身後站著的一排侍女,心間一團火氣“蹭”的一聲便衝了上來:“你們都給我走開,我什麼都不需要!”
“發生什麼事了?你們為什麼惹得夫人不高興?”
蕭阮嘶啞的聲音剛剛落下,一道溫和的男聲忽然從門口處傳來。眾人尋聲望去,立刻便看見了穿著一襲寶藍色錦服的趙衍。
趙衍進入房間,在眾人臉上掃了一圈,立刻對那些向他行禮的丫鬟擺了擺手。眾丫鬟見此,立刻低下頭緩緩退去,而蕭阮則漠然將頭轉向裏側,看也不看趙衍。
房間裏一片安靜,院子外麵的鳥鳴聲不時傳進來,仿佛是要替他們打破這種沉默。
趙衍的視線在蕭阮身上停留了片刻,終是緩緩走上前,直接坐在床沿,看著床上的女子用無比溫柔的聲音道:“阮兒,你身子未好,大夫說你切不可動氣,你怎麼又忘了?”
像是聽到了某種笑話,蕭阮猛然扭過頭,直直的盯著趙衍的眼睛,眼睛裏盡是嘲諷:“王爺關心我的身體何不把我給放了,隻要你把我放了,我的病自然就能痊愈。”
“阮兒,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趙衍緊緊抿著唇角,麵上一派哀傷:“我對你的心思日月可鑒,世界上也再不會有人比我更愛你,你為什麼不願留在我身邊?”
蕭阮並沒有被趙衍癡情的模樣打動,她的腦海裏始終都是渾身是血的霍恂從懸崖上跌落下去的場景。
那日在千雲山山頂,她好不容易找到趙衍設置埋伏的地方,卻沒想到親眼看著霍恂跌落山崖。
她當場昏倒,再醒來時已經被趙衍帶到了前往孟城的路上,怒火交加之下,竟再次引發了心疾,再度纏綿病榻。
“王爺的心思,民女實在承受不起,若是您不肯將我放了,那就請王爺給我一個痛快,直接把我殺了!”
蕭阮的聲音異常冷漠。
霍恂掉落山崖,生死難測,她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意義?
前世霍恂因為救她而死於趙衍的算計,而今世同樣的事情竟然再度上演,實在令她恨透了趙衍。
“阮兒,你說這話是何意?待我在這孟城站穩腳跟,定能夠卷土重來,到那時,我對你的承諾依然作數,你將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難到還有什麼比這個能吸引你的嗎?”
趙衍眸光裏閃過一抹暗色,似是恐嚇一般:“實話告訴你,夏郡王已經把我的人頭交給了皇帝,如今所有人都認為,你我二人已經不在這個世上,沒有人會再來找你。便是你朝朝暮暮的霍恂,他也已經把蘇卿卿納為正妻,這樣的人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
蕭阮冷著臉靠在床上,麵容因為生病的原因而異常蒼白,然而當她已經把蘇卿卿納為正妻的時候,竟忽然抬起頭。
“你說什麼?霍恂沒有死?”
蕭阮眼睛裏麵的亮光太過耀眼,竟讓趙衍覺得由此刺目,足足過了好大一會兒,他才在蕭阮的凝視又帶著希冀的注視裏,冷聲開口。
“霍恂確實沒有死,但他已經以為你死了,難道你還要去找他不成?”
蕭阮隻注意到趙衍前半句的內容,麵上的擔憂瞬間消散,雙手合十劫後餘生一般連連禱告:“蕭阮多謝諸神菩薩護佑,多謝諸神菩薩護佑!”
“阮兒,霍恂對待感情三心二意,從沒把你真正放在心上,你何必替他高興!難道你忘了你們已經和離了嗎!”
趙衍一時間有些後悔將霍恂沒有死的消息說出來。
蕭阮從醒過來之後,一直對他冷言冷語,甚至以絕食來威脅他將她放了。
大夫說蕭阮的心疾唯有心藥才能醫治,趙衍沒有辦法,叫人每日變著花樣,哄她吃飯,逗她開心,期待著能夠幫她盡快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