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給蕭阮解惑,趙衍聲音剛落,他身後的侍衛便當真取了冷水,將霍淵潑醒。
“王爺,我對您忠心耿耿,您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霍淵睜開眼睛後環視了一圈,麵上立刻便露出了緊張之色,待看見遠處的趙衍和蕭阮時情緒瞬間變得激動,房裏裏也響起一陣刺耳的鎖鏈聲。
霍淵掙了幾下發現自己根本就不能掙脫半分,當即憤怒的衝趙衍怒吼。
此時霍淵渾身濕透,水珠順著他的頭發、眉毛、鼻尖往下滴落,看起來極為狼狽。
轉頭看了一眼蕭阮,趙衍緩緩走到霍淵跟前:“霍淵,我說過阮兒是本王的女人,任何人都不可以動她,你為什麼還要派人暗殺她?”
趙衍的語氣十分隨意,似是覺得霍淵身前的一個火爐十分有趣,伸出修長的手舉起裏麵一個燒的通紅的烙鐵玩味地打量著。
“霍大人,你說這麼多刑具,我應該對你用哪一個呢?是這個還是這個?”
趙衍將烙鐵靠近霍淵的濕漉漉的頭發,隨著一陣白霧出現,空氣裏立刻便多了一股燒灼的味道,異常難聞。
被趙衍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霍淵連忙把頭躲到一旁,趙衍眼睛裏閃過一抹鄙夷,隨即轉頭看向蕭阮。
“阮兒,你若是有什麼問題,可以問他了。”
蕭阮想到趙衍會用這種方式讓他來見霍淵,深吸他一口氣穩住心神,這才緩緩地走向霍淵。
“霍淵,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一定要置我於死地?”
“無冤無仇?蕭阮你不要再裝了,你敢說你沒有暗中對付我韓國公府?你與我妹妹爭風吃醋也罷了,竟然還設計我父親,如今我父親被皇上貶為庶民,你還敢說我們無冤無仇嗎?”
霍淵抬起頭,雙眼直勾勾的看著蕭阮,陰沉的臉上猶如風雨前的天空,無端叫人覺得心口發悶,不敢與其對視。
然而蕭阮卻嘴角輕扯,帶出一抹譏諷。
她當初與蕭仲恒討論究竟誰才是凶手時,已經料定必然是霍淵所為,所以今日在這裏看見他並不覺得有多驚訝。
但霍淵剛才的說的話卻實在有意思。
他故意隱去霍怡萱幾次暗害她的事,把她為了嫁給太子與陸蘅爭風吃醋的事情說成與自己,分明就是為了說給她身後的趙衍聽。
至於他提起他父親被貶更是為了提醒趙衍皇後當初因為此時交出鳳印,以此來煽起趙衍對她的怒火。
而事實上,如果趙衍真的在意這些事,今天就不會把她請過來。
“我確實有設計你父親,但如果他並沒有販賣私鹽,我又如何能得手?所以你應該去怪你父親為什麼販賣私鹽而不是找我的麻煩。”
“你!”
霍淵沒有想到蕭阮竟然會直接承認,壓下心頭的恨意,當即衝趙衍道:“王爺,這下你可相信屬下的話?這個女人已經承認她就是故意針對我們!如果不是她,皇後娘娘也不會失權!”
“王爺,霍家人為了霍怡萱幾次暗害我,我怎可坐以待斃?至於販賣私鹽案上,我可以發誓我的所作所為隻是為了報複霍家,與您無關。”
霍淵聲音剛剛落下,蕭阮便立刻出聲解釋,而趙衍則猶如旁觀者一樣,任由兩人各自辯白,麵上竟是看不出半點情緒。
直到兩人說完,趙衍才緩緩走到蕭阮跟前,目光愛憐的道:“阮兒,都是本王不好,若是本王能早一點知道霍怡萱想要對你不利,定會好好護你周全。”
當初霍怡萱設計蕭阮正好被他所救,一想起蕭阮當時被人下藥,趙衍心口的便有怒氣翻湧直上。
這個女人她保護還來不及卻被被人幾次三番迫害,是可忍孰不可忍!
如今蕭阮已經離開霍恂,慢慢接受自己,若是他還不能保護好蕭阮,還如何好意思說她說自己的女人?
保證似的與蕭阮說了這些,趙衍猛然將視線投向霍淵,眼睛裏麵的冷意已經足以說明他的立場。
“王爺!屬下對你忠心耿耿,難道你真的要因為這個女人殺了我嗎?你一定會後悔的!”
霍淵猛烈搖晃著手腕上的鐵鏈,看著手裏拿著烙鐵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趙衍,終於明白蕭阮不僅僅是霍恂的軟肋,竟然也是趙衍的軟肋。
“霍淵,你們霍家從前對阮兒的所作所為本王不會追究,但這一次本王明明已經警告過你不能動蕭阮,你卻依舊我行我素,若是不給你留個教訓,實在難消我心頭之氣!”
語罷,趙衍看了一眼手裏三角形的烙鐵,直接將其交給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