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了一處沒人的地方,蕭阮盯著而眼前的兩個人,一字一頓的開口。
那兩人聽得還有賞銀,麵上不覺露出驚喜之色,對視一眼,立刻點頭答應……
幾日後,陳道口的碼頭上人群來來往往,十幾個光著膀子的勞工肩上扛著碩大的袋子努力往一條係著紅綢的貨船上運去。
“都給我快點!快點!都他媽給我聽到沒有!真是一群廢物!”
領頭的男人下巴上留著一撮稀疏的山羊胡子,見了天邊的太陽,似乎是覺得時辰已經不早,不覺扯著嗓子衝那些勞工們怒喝。
索性要裝運的東西並不是太多,眾人扛著袋子來回搬運,終於將貨船裝滿。
那領頭的山羊胡還算大方,見貨物裝滿,立刻便叫人將工錢結了準備開船。
而就在這時,遠處突然跑過來一對主仆,一麵朝他們招手,一麵大喊。
“我說船家!你們怎麼不等著我家少爺就要開船了?”
那仆人護著他家的少爺,急急忙忙跑過來,但就在他們上傳的時候,卻被人給攔了下來。
兩人一愣,正要發怒,忽然看見山羊胡子,那仆人便問他是不是管事的。
山羊胡將兩個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見他們二人中那位少爺長得倒是眉清目秀,但個子瘦高,一派弱不禁風,身上的穿戴也不過是尋常公子的裝扮,像極了一個落魄公子。
至於他身邊小廝,身材瘦小,膚色發黑,相貌也是平淡無奇,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出眾之處。
“你們是什麼人,老子這條船可是貨船,憑什麼要等你們!該幹嘛幹嘛去,別在這裏礙老子的眼!”
山羊胡語含輕視,那少爺麵色一變,竟是露出了怒容,而他的小廝更是扯著嗓子大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們已經收了我家少爺的訂金,怎得開始不認賬起來?這天下怎麼會有你們這種強盜!”
“老子船上的貨物都是京中錢氏商鋪發往全國各地的貨物,哪裏是你們的東西?你少在這裏信口雌黃!”
山羊胡聽二人說話越來越離譜,麵上不覺升起一絲薄怒,正要命人他們趕走,卻不料那位公子與也同樣被激怒,立即站出來怒喝。
“你都已經承認這是錢氏商行的貨物,竟然還敢說不認識本公子!我且告訴你,若是你再不讓我登船,我定要叫來官府好好斷一斷。”
“對!叫你們的船上的李管事出來!他昨日收了我們的定金,帶走了我們的東西,怎麼今日卻翻臉不認人,這不是騙子是什麼!”
這一奴一仆聲音出乎意料的尖銳宏亮,癩皮狗一樣纏著自己,山羊胡心間大怒,往地上賠了一口唾沫,惡狠狠地罵道:“媽的!老子今天還不信這個邪了,撞見你們這兩個瘋子!”
隨著幾人的爭吵,聚過來的人群越來越多,山羊胡子圍在中間,被人指指點點。頓時氣得臉色通紅,惡狠狠地看了兩人一眼,他突然招手叫了幾個人,直接驅趕這一對主仆。
“你們這些奸詐小人收了我們的銀子,昧了我們的東西,竟然還想把我們趕走!我也跟你們拚了!”
那小廝想要護著自己少爺,但他瘦弱的身子很快便在推搡中被人推倒。
現場狀況一片混亂,那位公子失去了書童的保護最為悲慘,衣衫在爭鬥的過程中已經變成一團破爛,嘴角處甚至還滲出了血。
“你,你們這群惡霸!我,我,我這就去報官,請他們來好好好治你們!”
山羊胡子還以為他是在說笑,當即不以為意的衝他道:“去,你隻管報官,老子等著你帶官府來!”
山羊胡不過是隨口一句話,卻萬萬沒想到一語成箴,以至於帶著人來搜查他的時候,還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官差大人,就是這個人,他們搶了我家少爺的全部家當,還把我家少爺打傷了,您可一定要我們做主啊!”
才不過一刻鍾的時間,山羊胡的船還沒有離開,忽然便看見被他趕走的書生,二人竟然真的帶著一頓官兵找了上來。
“哎喲,曹大人這都是誤會,我可一直都是遵紀守法,沒有做過半點違法之事,您可千萬別聽他們著這裏胡扯了!”
山羊胡似乎對這位曹大人十分敬畏,一看見來人便立刻走出了討好的笑容。
這名曹大人四方臉,濃眉大眼,卻冷著臉,看起來極其不容易接近。
他不理會山羊胡的寒暄,一本正經的看著山羊胡道:“你就是這條船上的管事?有人告你們搶了他們的財物,現在就配合一下讓我們搜查一下,若是沒有你就是無罪,若是有,那就跟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