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阮……”
不知道蕭阮有沒有聽得陸老夫人的話,嘴裏喃喃的發出了幾個音節,聲音卻是越來越輕。
陸老夫人聽得著急,正要再讓她給自己說一遍,突然發現她剛才還半闔的眼睛此時已經全部閉上,像是睡著了一樣。
陸老夫人心頭頓時一陣慌亂,連忙叫人去請林天祈。
“霍恂,你給我出來!”
定國候府門外,陸涵睿帶了一隊人馬衝裏麵叫喧,街道上看熱鬧的人裏裏外外左三層右三層,全都瞪著眼睛湊熱鬧。
而定國候府的大門卻是嚴嚴實實,沒有半點反應。
“這位陸大人不是霍將軍夫人的表哥嗎?他怎麼今天來這裏尋事,莫不是這兩家鬧翻了?”
“這誰知道呢?咱們且等霍將軍出來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吧……”
四周人群的目光不時在陸涵睿與定國候府的門口處來來回回,麵上全都是一片疑惑。
就在這時,隻聽一陣木門轉動的聲音,定國侯府的大門被人從裏麵緩緩打開,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從裏麵走了出來,一看見陸涵睿便上前作揖。
“陸大人,不知您親自登門拜訪,真是多有怠慢。我家將軍已經在府裏等你,還請您隨我進院便是。”
眾人見那管家麵色從容,看不出一點異色,不覺伸長了脖子往裏麵看。然而從門口處往裏看,卻隻能看見一個假山做的屏障,其餘什麼也看不出來。
那管家對於周圍眾人好奇的視線罔若未聞,一臉恭敬地衝陸涵睿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陸涵睿微微眯了眯眼,立刻揚起下巴隨他一道進了院。
霍恂正在書房裏等著陸涵睿,見他走進,正要起身打招呼,陸涵睿眼睛一眯,抬起拳頭便對著獲選的下巴揮了過去。
“與霍將軍相識這麼多年,卻不知你竟是一個無情無義冷血自私的人。你可真是沒有讓我失望,也沒有讓我們全家人失望!”
陸涵睿來者不善,不理會霍恂嘴角的鮮血,張口便是一頓冷嘲熱諷。
然而霍恂聽了不僅沒有半點氣惱,還麵有焦急的揪住陸涵睿的衣領:“我聽說阮兒的病情突然又加重了,這是怎麼回事?”
“阮兒病情加重與你有什麼關係?你是不是要擊鼓慶賀,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迎娶你那個表妹了?”
陸涵睿冰冷的眼神在霍恂的臉上掃了一遍,一把甩開霍恂的手臂,嘴裏又是一陣冷嘲熱諷。
“那你還真是猜對了,我今日就是來告訴你這個好消息!因為過了今天,你便再也見不到蕭阮,也再也等不到她肚裏的那個被你稱為野種的孩子出生!”
陸涵睿的這些話像極了一柄巨大的榔頭,狠狠地敲在霍恂的心上。
一種恐慌從腳趾縫裏升起來,不過瞬間便蔓延到了霍恂的心口,對著陸涵睿憤惱的神情,霍恂的腦海裏忽然冒出來一個恐怖的念頭。
“你和我說清楚!阮兒她究竟怎麼了!”
霍恂眼神驟然變得犀利,再一次朝陸涵睿衝過去。
這一次陸涵睿不僅沒有回答蕭阮去了哪裏,還主動迎著霍恂的拳頭與他撕打在一起。
“將軍!”
厲岩目瞪口呆看著眼前兩個扭打在一起的人,正要上前勸說,那名管家卻對他暗暗使了一個眼色,不僅阻止他上前,還示意他和自己一道離開。
厲岩心有不解,但見管家胸有成竹,心裏略微一思索,便當真隨他一道離開。甚至臨出門時,還不忘將書房的門掩上,不叫外人看見裏麵的情形。
一炷香之後,房內的兩個人臉上全都掛了彩,雙雙喘著粗氣癱倒在地上。
霍恂勉強支起身子,看向對麵的陸涵睿,末了一把嘴角的血絲:“阮兒現在究竟怎麼了,你和我說清楚!”
陸涵睿喘了一口氣,給了陸蘅一個冷眼:“原來你不還是挺在乎阮兒的嗎?那又為什麼非要在他麵前說那些傷她的話!你可知道就是因為你的那些話,現在她不吃不喝,滴水未進已經足足過了整整三天時間,林神醫說如果她還是吃不下藥,恐怕翌日也撐不下去!”
“不!這不可能,林天氣不是說阮兒隻是心病,怎麼又會突然變得怎麼嚴重?”
驚訝過後,霍恂連忙搖頭。
陸涵睿見他這般再一次出言冷笑:“霍將軍,這也不信那也不信,怎麼不去親眼看看?你當初那麼騙阮兒,就應當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我今日到想問你一句,若是蕭阮和她肚裏的孩子就這麼死了,你究竟開心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