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恂哥哥,卿卿是來投靠你的,你卻把我安置在其他的地方,人家真的好害怕,若是有人欺負我可該怎麼辦呢?你讓我也搬到侯府來嘛!”
“你住在外麵我也有人派人保護你,大可不必害怕。而且,我讓你住在外麵是為了你好。”
霍恂不理會蘇卿卿的撒嬌,推開她的手正色道:“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可這會為什麼啊!”
眼見霍恂已經轉身離開,蘇卿卿聲音裏盡是迷惑,但見霍恂已經離開,隻來及瞪了一眼蕭阮離開的方向便慌忙跟上……
蕭阮回了房,呆呆的坐在窗前位置,動也不動。
竹筠隱約猜出緣由,不覺上前勸導:“小姐,奴婢瞧著將軍對那蘇卿卿根本就沒有半點意思,您何必把將軍拒到千裏之外呢?”
拒到千裏之外?
蕭阮的眼珠動了動,沒有說話。
看見蘇卿卿那般親昵的撲到霍恂的懷裏,蕭阮確實有些吃味,但她突然諷刺霍恂的真正原因卻依然是霍恂的故意隱瞞。
蘇卿卿來這裏投靠,霍恂從來沒有跟她提起過分毫。不管他是有心還是無意,表現出來的卻是一種不信任。
而且除了這件事,昨夜霍恂在軍營裏與人毆打的原因,他也不肯說清楚。
蕭阮已經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表達自己的心情,隻是一瞬間覺得霍恂是那樣的陌生。
“小姐,就算您想知道什麼,這麼故意冷落將軍,他豈不會更不會告訴你?”
竹筠一麵觀察著蕭阮的臉色,一麵相勸,而蕭阮卻依舊無動於衷,無奈之下,她也隻得悄悄退了出去。
房間裏十分安靜,偶爾有小鳥從窗外扇動著翅膀匆匆飛過,間或還留下幾聲悅耳的脆響。
也不知過了多久,身後忽然響起一道低沉的腳步聲,蕭阮緩緩抬頭,看見霍恂麵有猶豫地走了進來。
霍恂在蕭阮的對麵坐下,忽然開口:“我把卿卿送出府便趕緊趕了回來,你不要聽她亂說。”
“我自然不會聽她亂說,倒是相公你想要對我說的便隻有這些嗎?”
蕭阮看似不甚在意的抬起頭,可聲音裏卻暗含著質問,讓霍恂久久沒有說話。
等了片刻,蕭阮的眼睛裏不覺漫上了失望。
一股無法言說說的微妙氣氛忽然蔓延在兩人周圍,就連空氣也變的有些緊張。
想起那夜霍恂在書房說的話,蕭然搖了搖頭,眸光裏閃過一抹暗色。
“相公,我們是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難道你就不應該把趙衍威脅你的事情告訴我嗎?”
這句話讓霍恂似乎有些輕微的觸動,他抬起頭,足足過了半響才忽然開口:“你不要多想,如果真有什麼,我絕不會讓你涉險。”
“相公以為我就是貪生怕死之人嗎?你明明知道我問你這些是做什麼!”
終於聽到霍恂的表態,蕭阮的聲音陡然高了幾分。
她這麼急於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是想要和霍恂同心協力一起解決此事,而霍恂卻這般誤會與她,實在讓她心間難受。
“阮兒,真的不過是一些小事而已,沒有必要告訴你,你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便是。”
蕭阮的不依不饒,讓霍恂有了一絲焦躁。他忽然站起身,說完就走,但突然之間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停下了腳步。
“另外有件事情,我需要告訴你,卿卿說她一個女子孤苦伶仃住在外麵特別難時候,我想了想,還是決定把她接來侯府,你且莫要為難她。”
“為難?”
臉上浮出一抹自嘲的冷笑,蕭阮忽然站起身叫住霍恂:“將軍若是擔心我會對你的寶貝妹妹不利,大可以明說,何必這麼拐彎抹角!”
此時的蕭阮心間一團火氣,她冷冷看著前麵的男子,整個身體都氣的有些顫抖。
之前這個男人還說蘇卿卿住在侯府惹人非議,說是對蘇卿卿也沒有半點感覺。可到今天也不過短短幾日,他麵不改色地更改決定不說,竟然還用這種懷疑的方式羞辱自己!
難道在他霍恂的眼睛裏,自己便是那隨意欺負別人的人嗎?
又或者說,他這是一種警告?
對麵的男人已經走到了門口,聽得蕭阮的聲音,立刻停下了腳步。霍恂似乎心有慚愧,但麵對蕭阮的質問,他卻沒有辦法回頭。
直到聽得身後的女子收了聲音,他才重新抬起腳步,徑直離開。
臘月中旬,新年的味道越來越濃,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忙碌的笑容。
一場大雪過後,到處都是銀裝素裹,越發襯得梅園裏的梅花如火一般嬌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