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你竟現在才發現,你沒見我天天往侯府跑,可不就是在抱阮阮的大腿?現在也不晚,咱們都來跟著阮阮沾沾光!”
阮幼珍瞧見陸老夫人拉著蕭阮的手不鬆開,故意做出妒忌羨慕的神情。
陸蘅聽得阮幼珍聲音剛落,也跟著起哄,說著還故意跑到蕭阮身邊,當真做出抱大腿的模樣,惹得眾人一片哄笑。
而陸幼珍懷裏的團兒似是被周圍的笑聲感染,盯著前麵的陸蘅“嘎嘎”笑出了聲。
陸老夫人沾了沾眼角笑出來的淚水,叫人把團兒抱到懷裏,笑罵兩人:“瞧瞧,一個是為娘的人了,一個是快要成親的人,居然還和自己妹妹吃醋,難怪團兒都要笑話你們!”
太子屢屢來陸府尋陸蘅,上到陸老夫人,下到府上的大小丫鬟全都知道太子對她一往情深。隻是因著皇後的關係,兩人的婚事遲遲還沒有定下來。
此時陸蘅一聽到陸老夫人說“快要成親”,下意識便以為是老夫人有了確切的消息才說自己婚事已近,當即抬起頭露出歡喜之色。
“難不成祖母已經得到太子來求親的消息了?”
陸蘅眼巴巴的看著陸老夫人,忽然發現房內其他人全都掩著嘴巴忍笑忍得辛苦,這才意識到老夫人話裏說的“快要成親”乃是指她到了成親的年齡。
而她這般詢問,分明就是在告訴眾人她急於出嫁,急於嫁給太子……
“你,你們笑什麼,我剛才其實是……”
“莫不是有了什麼喜事,祖母何以笑得這般開心?”
陸蘅羞得麵紅耳赤,正要為自己辯解一番,門簾一晃,陸涵睿忽然從外麵走了進來。
而與他一道前來的男子身穿一身玄色錦袍,正是本應在皇宮的太子。
一時間,眾人麵上的笑意越發以為深長。陸蘅見此,不等陸老夫人開口,便羞得捂著臉麵急急地跑了出去。
“蘅妹妹這是……”
陸涵睿不知剛才發生了何事,滿眼困惑惑的向一側忍著笑的阮幼珍詢問,而太子卻看著陸蘅跑掉的身影一片擔憂。
“莫管蘅兒,難得太子今日來看望老身,快快叫人準備座椅。”
陸老夫人強忍著笑意,刻意忽略陸涵睿的問題,招呼侍女為他們二人擺座,然而太子僅僅在房內坐了半柱香的時間便起身向陸老夫人請辭。
“老夫人,學生忽然想起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改日再來看往老夫人,還請見諒。”
太子帶著擔憂之色,眾人立刻心知肚明。大夫人佯裝不在意,老夫人也不好阻攔,陸涵睿正要起身送他離開,卻被阮幼珍悄悄扯住衣袖。
蕭阮將房門那動作看在眼裏,不覺想起當初自己在陸府與霍恂偷偷摸摸相處的日子,亦突然發覺當初的自己恐怕也陸蘅一樣頗為好笑。
入冬以來,陸老夫人多了一個白日裏犯困的習慣。
眾人在蕭老夫人房裏熱鬧了半個時辰,見陸老夫人已經有了一些困倦之色,便十分知趣的告辭離開。
“表哥,我有些事情需要你的幫忙,我們能單獨聊聊嗎?”
陸涵睿離開時聽得蕭阮的聲音,二話沒說便帶著蕭阮去了自己院裏,而阮幼珍叫人給蕭阮沏了茶水,便帶著團兒去找奶娘。
似乎看出蕭阮麵色凝重,陸涵睿還特意屏退了房內的侍女。
“表哥,你可否將朝中近來發生的事情與我細細說一說?尤其是與霍恂與淮王有關之事。”
一聽得蕭阮提起淮王,陸涵睿眸光頓時一沉:“你怎麼會突然問起他們淮王,難不成霍恂遇到了什麼麻煩?”
蕭阮正要把淮王威脅霍恂的事情說出來,但卻不知為何,對著陸涵睿關切的目光,她心間忽然有了一些猶豫。
“不錯,確實遇到了一些麻煩,昨夜我與霍恂從宮裏回來的路上遇到了趙衍安排的刺客……”
“這個趙衍!你們可有受傷?莫不是霍恂身上受了傷?”
陸涵睿神情緊張,麵上盡是擔憂之色,蕭阮連忙搖頭:“我們都沒事,隻是這件事霍恂不想讓我知道太多,我又實在不放心,所以就隻好來表哥這裏打聽了”
沉吟了片刻,卻是出言相勸:“阮兒,既然霍恂不願告訴你,必然是不想讓你擔心,你還是不要知道太多為好……”
“表哥,難道你也不願意幫我嗎?霍恂是我的相公,他若是出了什麼事,我又豈能安心,不若你將朝中的事情與我說說,至少讓我知道因由也好。”
陸涵睿麵有遲疑,蕭阮心裏瞬間劃過一道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