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給蕭然道了歉,屁股下麵像是有鋼針一樣,劉氏再也坐不住,急急帶著丫鬟逃也離開。
“小姐,奴婢怎麼覺得這劉姨娘的神智都出了問題呢?”
劉氏離開之後,竹筠再也忍不住衝蕭阮抱怨。
蕭阮將劉姨娘離開的背影仔細一翻,發現她走路平穩倒也並不像是有了神智問題,不覺搖了搖頭。
“這種話,以後還是應當少說,咱們姨娘良善,否則也夠你喝一壺的了。”
點了點竹筠的額頭,蕭阮當即把剛才發生的小插曲丟到了腦後,趕緊招呼竹筠叫上馬車趕往蕭府。
蕭府,蕭仲恒的房間裏一股淡淡的中藥味。
一個紅衣女子坐在床邊,一手端著瓷白的藥碗,一手拿著勺子,將黑乎乎的湯汁一勺一勺喂到床上之人的口裏。
“瞧你,喝個藥還能嗆住,你還真是我認識的那個蕭大人嗎?”
湯匙與瓷碗相撞的聲音清脆悅耳,女子的動作輕柔而小心,生怕自己速度太快,或藥汁舀的太多,讓男子覺得不適應。
但女子沒想到的是自己還是讓對方給嗆住了。
慌忙拿出繡帕輕柔的幫其,將嘴邊的藥汁沾去,她下意識的一抬眼,恰好對上男子呆滯的眼神。
“蕭大人覺得我好看嗎?”
許是未曾見過男子這般癡傻的模樣,端木瑤撲哧一聲笑出了聲,心間猶如喝了蜜一樣甜絲絲的。
她就是想要這人時時刻刻看著自己,不管是嫌棄還是喜歡,隻要他能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那就說明他心裏也是有自己的位置。
女子的撲哧一笑立刻驚醒了蕭仲恒,後知後覺“啊”了一聲,蕭仲恒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唐突的樣子的已經被對麵的女子看見。
“原來蕭大人也會害羞臉紅嗎?”
“哥哥不會害羞,但看見喜歡的人想來也是會臉紅。”
端木瑤瞧見蕭仲恒麵上漸漸升起紅暈,心中又是一片暗喜,她正欲再調戲一番。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立刻轉過頭,一眼便看見了蕭阮。
“你可算是來了,我都想你了。”
端木瑤驚喜的站起身,立刻挽住蕭阮的手臂十分親熱的打招呼。
這幾日她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要與蕭阮說,卻因著要照顧蕭仲恒走不開而沒有去見蕭阮。
料定對方一定會來蕭府看望,端木瑤便決定來個守株待兔,安心在這裏伺候蕭仲恒。
“打擾公主與我哥哥的獨處,您真的想我?”
掩著嘴巴,蕭阮看了一眼床上一張臉紅的像是大番茄一樣的男子,忍不住打趣端木瑤。
方才她一走到門口,便聽到裏麵傳來端木瑤忍著笑的聲音。
從兩人的對話,蕭阮莫名想笑。
好歹他也是一個男子,竟被端木搖一句一句問的麵紅耳赤,實在是替他著急。
“阮兒,你這幾日切莫出門,皇上把霍怡萱提為公主,我實在擔心她找你麻煩。”
兩人這般說著,床上的蕭仲恒立刻坐直了身體,麵有急切的叮囑蕭阮。
“哥哥放心,我自有分寸。”
聽得聲音,蕭阮立刻走到床前。
蕭仲恒在床上已經躺了四日,麵色以及精神都比上次蕭阮所見好轉了許多。
瞧見一旁的角案上還放著湯汁藥碗,蕭阮不覺轉頭朝端木瑤看去。
“公主,多謝你主動揭發霍怡萱,否則我哥哥這傷怕是要白受了。”
蕭阮沒有感激端木浩照顧蕭仲恒,而是感激她揭發霍怡萱。
據霍恂所言,馬場出事之後,皇上百般調查都未能查出出事馬匹瘋癲的原因,而端木瑤的明證,直接便把霍怡萱揪了出來。
“夫人不必感激我,若是我沒有猜錯,京中散布的那些關於霍怡萱未婚先孕的流言應是夫人散播出去的吧?”
流言?
蕭阮心間詫異,她昨日僅僅在韓老國公麵前揭穿霍怡萱未婚先孕,並不曾將其傳播出去,怎麼外麵就已經有了流言?
“說起來,這件事也怪我。若是我能早些把皇兄與霍怡萱交往的事情告訴你們,霍恂陸小姐與蕭大人也不會遭受這些無妄之災了。”
端木瑤以為蕭阮不方便承認,麵上忽然閃過一道愧疚。
她早在賽馬之前就聽到霍怡萱要讓自家皇兄想辦法教訓陸蘅,卻沒有及時提醒陸蘅,這一點怎麼說她都有不可推卸責任。
“公主不必自責,即使你提前告訴我們,我們也未必能躲過。”
聽得端木瑤將事情的始末敘述了一遍,蕭阮與蕭仲恒對視了一眼,輕輕地搖了搖頭。
一如她與霍恂說的,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隻要有些人賊心不死,他們總會想盡各種辦法對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