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怡萱前腳剛回到韓國公府,鶯兒便帶著與她請來的大夫進了院。
“許大夫,我這究竟是什麼病?為何總覺得胃裏不舒服?說起來,最近胃口也不是很好,沒有半點食欲。”
一番望聞問切之後,霍怡萱看見對麵的大夫麵上露出一抹怪異,頗為詫異的看向自己,不覺心裏一緊,慌忙追問。
“這……”
這位許大夫經常給霍家醫病,霍怡萱對其也頗為信任。
眼見對方猶豫了片刻,似乎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霍怡萱瞬間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許大夫,我究竟是得了什麼病?不管要多少銀子,你一定要醫好本小姐!”
霍怡萱的聲音瞬間變得有些急切,而她對麵的許大夫卻似乎更加難以啟齒。一雙不大不小的眼睛裏閃爍了幾下,終是抖了抖有些鬆弛的麵皮,硬著頭皮開口。
“霍小姐,您的身體並沒有大礙,之所以胃口不佳,是因為……是因為……”
許大夫吱吱嗚嗚,幾次都沒有將話說明白,霍怡萱被此人磨磨唧唧的態度弄得一陣心煩,當即冷下聲音,怒喝:“究竟是因為什麼!”
似乎被霍怡萱嚇了一跳,許大夫麵上閃過一陣慌亂,張口就道:“霍小姐,您,您這是有了一個多月的喜脈啊!”
喜脈!
霍亦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何也沒有想到,這許大夫竟然會說自己有了喜脈。
她正欲發怒,忽然想起自己的小日子確實已經過了幾日沒有來,麵上的怒氣瞬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蒼白之色,
“你……你可能確定我當真是有了喜脈?”
霍怡萱的聲音隱約有些顫。
對著霍怡萱灼灼的目光,那許大夫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老夫行醫數十年,從未診錯過一個喜脈,霍小姐您確實是有了……”
“你胡說!這絕不可能!”
不等對方將話說完,霍怡萱“謔”的一下,猛然起身厲聲打斷許大夫的話。不等對方辯解,抬手指著出口處高聲厲喝:“滾!我要你立刻給我滾!若是再讓我聽到你敢汙蔑本小姐,我定要讓你千刀萬剮!”
“是是,霍小姐息怒,都是我剛才診錯了,您並沒有喜脈,也沒有懷孕!”
因為憤怒,霍怡萱的一張臉漲得通紅無比,許大夫見勢不妙,嘴裏擠滿念叨了幾句,連忙抓起藥箱匆匆離開。
而霍怡萱在原地愣怔了片刻,忽然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猛然抓起桌上的茶碗朝,許大夫離開的方向狠狠砸去!
清脆的破碎聲響徹在房間裏,角落裏的小丫鬟們個個都縮著腦袋不敢抬頭。
“今日之事,那誰敢給我傳出去半句,小心我活剝了她的皮!”
霍怡萱含著怒氣的目光在房內眾人臉上狠狠掃視了一圈,一眾小丫鬟急忙在地上跪坐一團,連連向她保證,就連在她身後站著的鶯兒都露出了震驚的神情。
將房裏所有小丫鬟全都趕出去,霍怡萱隻覺得胸口處又是一陣翻湧,胃裏的酸水又一次被她吐出來一堆。
等這股難受的感覺終於退去,霍怡萱頹然坐在椅子上,心間一片恐慌。
她與端木浩在一起的時候,明明很小心,怎麼會懷上孩子!
她是要嫁進宮,嫁給太子的人,若是知道她懷了孩子還如何能進宮?
一時間,霍怡萱無比悔恨自己當初輕易便被端木浩那個騙子騙去了身子,若是這件事傳出去,她還有何顏麵麵對所有人?
“可惡的端木浩,今生我定不會輕易原諒你!”
憤憤的低吼了一聲,霍怡萱再也忍不住立刻起身,想要去找錢氏商量一下拿個辦法出來。
然而她剛剛走到門口處,腳步卻又停了下來。
若是她把這件事告訴給錢氏,相信不出一日,整個韓國公府都會知道她懷孕之事,說不得還會帶著她去找端木浩要個說法。
一想到錢氏替她出頭去找端木浩,霍怡萱連忙甩了甩頭,想要把這個畫麵從腦海裏甩出去!
“不不,這件事,我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霍怡萱停下腳步,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衣服下麵平坦的小腹,終是顫抖不已的將手覆了上去……
是夜,天色漆黑,韓國公府門外的兩盞大紅燈籠,散發著血紅的光亮。
“霍公子,什麼時候有機會,咱們兄弟再好好的喝上一吃,不醉不歸!”
霍怡萱躲在一處黑影裏看著迎麵走過來的幾個東倒西歪的男子,心裏暗暗祈禱,能夠讓這群人趕緊從這裏消失。
她得知自己確實是懷了身孕,在房間裏猶豫徘徊了許久,決心要把肚裏孩子舍掉。